知,这康白礼虽有才学,却是荆州康氏子弟,此时尚不知这水灾是天灾还是人祸,如何任命此人?万万不妥!”
姜静行不以为然,说道:“治水是一回事,查案又是一回事,案子还没查清,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忠是伪,若是因为猜忌导致荆州百姓受水患之苦,那才是罪过。”
话落,姜静行扭头看了一眼康白礼,不期然对上一张温润面孔。
她收回目光,对龙椅上的武德帝笑道:“再说,他治他的水,又不影响抓人,大不了陛下派个人盯着他,如果他有异心,一剑杀了便是。”
那人还是不服,反驳道:“此案重大,怎可如此儿戏......”
可还未等他说完,姜静行便冷睨他一眼,然后认出此人是安王的人,就是个来搅浑水的。
姜静行眼神更冷,身上也露出一点煞气来,都这时候了,既拿不出治水的本事,还为了一己私利阻拦,这人也是该死!
反驳的人被她这一眼吓到,忍不住白着脸后退一步,这一步让他退回原位,惹来身后稀稀落落的嘲笑。
笑声响起,却无人再敢站出来反驳。
武德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中含了笑意,姜静行优哉游哉地站回队列中,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弯了弯一直绷着的嘴角。
无人发现君王嘴角转瞬即逝的微笑,在朝臣抬头看他的时候,武德帝叫出了康白礼。
好似没有听到殿中争执一般,康白礼从容走出:“臣在。”
“上前来。”
康白礼遵命,在满殿重臣的注视下,不急不缓地走上玉阶。
就这么几步路,看似简单,却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距离,触不到的高度。
温润青年撩起墨绿官袍,在姜静行不远处跪下t行礼:“参见陛下。”
姜静行用眼角余光撇他一眼,便再也没看他,仿佛并不在意这位新科状元,刚才的举荐只是就事论事。
武德帝倒是将人认真打量一番,见人从容淡定,有君子之风,心里满意了不少,因为他是康家人的犹疑也消退不少。
此外也是出于对姜静行的信任。
姜静行很少举荐人,以往多是武将,但经她举荐的将领们,无一不是良将,所以武德帝相信她不会信口开河,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将康白礼派去治水。
“靖国公举荐你前往荆州治水,你怎么想?”武德帝沉声问道。
康白礼什么都没说,只叩首朗声道:“臣万死不辞,定不欺陛下和靖国公之望。”
......
今日的朝会格外耗时,直到正午时分,才陆陆续续有朝臣走出太极殿,初夏略微灼热的日光照在人脸上,让人忍不住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