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拱手道:“陛下急召,请国公即刻入宫。”

姜静行嗯了一声,提膝上了马车,也没有打探武德帝为何召她,这时候召见她,不会是为了朝政,那就只能是私事了。

既是私事,那就是件需要她应付的麻烦事,于是区别只在于,麻烦是大是小了。

传召来的紧急,传话的羽林卫骑马出宫,来得快,回的也快,不过两刻钟,便将靖国公入宫的消息带到了皇宫。

时值午后,太阳已偏西,明光殿周围殿宇连绵,红墙绿瓦,檐下描金的彩绘流光溢彩,映得姜静行眼神格外淡漠。

她走在廊庑下,发现殿外站了不少宫人,有太监也有宫女,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宫人。

“殿中可有其他人?”姜静行在殿外止步,对着迎上来的小鹿子问道。

小鹿子不敢多言,只低眉顺眼道:“奴婢不敢妄言贵人,陛下等候国公许久了,您随奴婢来。”

说着走在前带路,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你倒是比你干爹嘴严。”姜静行点评他一句。

小鹿子顿时把身子t弯的更低,谄媚道:“国公您说笑了,奴婢哪比得上干爹的本事。”

姜静行撇他一眼:“你干爹就是本事太大了。”大到失了谨慎,什么人的钱都敢收,临老了,反倒没个好下场。

和张公公相识多年,她不说知晓他所有秘密,但弱点是什么,她倒是一清二楚,失了根的老太监,无亲无嗣,能抓在手里的,只有那些金银珠宝了。

她最开始和人打好关系,靠的便是独一份儿的出手大方。

“听说你干爹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姜静行又问了一句。

小鹿子明白,这是在问张公公的下场。

要是别人,他倒是可以糊弄过去,只是姜静行问他,他不敢不说。于是只好半真半假道:“劳国公记着干爹,只是干爹年岁大了,如今吃了不少苦药也不见好,平白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