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人用袖箭射穿了肩胛。

直到今日,想到那支穿肩而过的冷箭,机茗都还心有余悸,一掌长的红头小剑,就差三寸,便能将他穿胸致死。

听他这么说,姜静行恍然大悟。

虽然信鸽不比良驹,但马匹太贵,送信人也危险,因此军中寻常奏报都是用哨鸽传递,将官们时常还会捎带些私人书信,军中也有固定人员负责此事,而且这些不重要的事很少能递到她眼前。

“难怪我还丢了一封家信,也怪不得本公对你没有多少印象,你怕被发现,没过多久就自请调营了?”

机茗沉默不语,因为事实如此。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换成他落了这么大的把柄在他人手中,定然是保证知道的人死的越早越好,这也是他当初想方设法离开姜静行麾下的原因。

姜静行没在意他的沉默,她移开视线,看向被她随手放在一旁的那本游记:“那为什么你现在不怕了,难道是觉得成了武安侯,本公便不能把你如何了。”

机茗冷笑:“自然。”

“那你今日说出又是为何呢。”姜静行起身走过书桌,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你觉得这是天大的把柄,所以想威胁本公帮你做事?”

她走到机茗身边,目光灼灼,语气轻松而自然,像是在埋伏猎物的老猎手。

“你在帮哪个皇子做事?”

机茗脸上笑意晏晏,格外动人:“将军不妨猜一猜。”

姜静行果真猜了一个:“是安王。”

她也是今天听霍辛说起才知道,武安侯能回京是一帮子文臣鼓动的,而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属意安王的。

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移开眼了,机茗盯着姜静行,感叹出声:“将军果真聪明。”

他看向姜静行的目光越发火热,这样聪明又有能力的女人,若能得其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被人夸赞聪明的姜静行啧声摇头,突然换了个问题:“我是女人的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你放心。”此时机茗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柔,配上他那张妖孽的脸,放外面,不知能迷倒多少小娘子。

他注视着眼前人因低垂而温柔的眉目,痴迷地喃喃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连安王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