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了四个字:“建文朝的犯官家眷。”
胡善祥闻言心中一凛。
是了,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的,她差点忘了永乐帝的皇位可不像皇帝粉饰太平似的说的那样洪武三十五年从洪武帝手上继承的,而是以清君侧为名从北平起兵,直接打到了南京从侄子建文帝手中夺过去的。
而据说永乐帝进了南京城后没有找到永乐帝的尸体,不但暗中派人去江南等地查探,就连郑和下西洋据传言最初的目的也是寻访朱允炆的下落,只可惜这么些年了都没有找到,只时不时传来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等锦衣卫接到消息赶去的时候,才发现不过是一些靖难遗孤打着建文帝的旗号自发组织的乌合之众。
胡善祥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作为后世人她也很好奇建文帝到底是死是活,是真的剃度出家当了和尚,还是被旧臣护着远遁海外逃亡,但这三年宫廷经历下来,不听,不看,不说三个保命规则早已深入内心,只能将自己的好奇心深深地埋在心底。
而此时的胡善祥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得偿所愿’,一解这一桩大明疑案。
天色已经不早,朱瞻基还要早些送胡善祥回宫,几人便大致开始商议如何出其不意的把陈英等人偷渡到皇宫,亲自向永乐帝告御状。
许道中严肃道:“这这件太孙不可亲自出面,甚至连一丝和您相关的线索也不能泄露。皇上最看重皇室血脉之间的亲情,锦衣卫调查过程中若是得知此事有太孙您相助,势必会对您大失所望,反而会偏袒汉王一党,得不偿失。”
胡善祥听得连连点头,事实确实如许道中所讲的那般,汉王可以不仁,但朱瞻基身为储君和侄子却不能不义,哎,谁让汉王是皇帝的亲儿子呢,太子在汉王面前都得退避一丈之地,也就朱瞻基仗着是永乐帝亲手带大的‘好圣孙’才能和汉王在皇帝跟前有个旗鼓相当的地位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了。”朱瞻基闻言也不在意,胸有成竹的说出了自己的对策。
“郑和回来了,过几日会带着来大明的使臣觐见皇帝,到时候皇爷爷势必会赐宴以展示我大明国威和番邦的友谊,可以让陈英他们改头换面,拌做海外来使进宫,安南的使者不会对这些人有防备,汉王也绝对不会想到他要找的人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胡善祥见朱瞻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他应该有了安排,也就不打算再多管闲事,只是听到郑和两个字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他进宫的时候不巧,郑和刚好已经出海,让胡善祥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如今好不容易郑和回来了,有机会可以见面了吧,但胡善祥的野心又变大了,她不但想和郑和见面,还想和人说上几句话,甚至……,至少要个签名也是好的,虽然带不回现代,但也远胜于无啊。
但胡善祥只是想想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失望了,听宫里的老人讲述,郑和这人廉洁奉公、通情达理,却不怎么和内宫女官们来往,他们内监管都有自己的交际圈,除了皇帝吩咐的钥匙,根本不会随便来往,以免有勾结的嫌疑,因而胡善祥只能失望而归。
朱瞻基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想着早点解决完事情早点回宫,又和许道中、陈英商量了几句,就带着胡善祥出了门。
夕阳正好,眼看时候已经不早,怕胡善围忙完教新入宫的宫规礼仪后会发现自己跟着朱瞻基偷偷离宫,再继续给自己洗脑,胡善祥和陈英、陈景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保重的话,和姐弟俩告别后,就让朱瞻基带着自己尽早回去。
幸好这处宅子离内城也不是很远,骑在马上,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胡善祥就被朱瞻基送了回去。
“真的不用我去和我娘说一声吗?”
离去前,朱瞻基明显还很是依依不舍的,胡善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