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上前几步一把夺过,随意翻着看了一眼,便确认这确实是胡善祥今天在小摊子上买的东西,便吩咐眼前的锦衣卫出去备马,再叫上两列队伍,就准备出发。

“你就这么确定了?不再派人查一下?”许道中有点不敢相信,绑架胡善祥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派人送信来了。

“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你可是皇太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要是出了问题,别说胡女官了,连我也得吃挂落,丢官不说,连命可能都保不住。”

许道中突然有种胡善祥是红颜祸水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个忠心耿耿,直言不讳的忠贞臣子。但再忠贞的臣子碰到恋爱脑那样昏了头的的主上,都像大势已去般无能为力。

“不用,没时间了,我必须现在就去救人,万一善祥不能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去,一定会收到责罚,我现在就得过去。”朱瞻基根本不听劝阻,直接回身从桌案上拿了自己的配刀,急冲冲的便踏出了门,许道中见此也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暗自叹息,这可真是个祸水啊,还不如在宫里‘安分守己’的孙妙涵呢,虽然对方时常对太孙撒泼,但是死贫道不死道友,至少对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不知不觉中,许道中对孙妙涵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大概是觉得如果朱瞻基身边的孙妙涵大概

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胡善祥不知道许道中的这番将她与孙妙涵的对比,否则一定会破口大骂,她明明就是被殃及的池鱼,你不去怪失火的朱瞻基,凭什么把这种莫名其妙的黑锅往她头上扣?只能说这些男人大部分皆如此,自视甚高,最爱把错误往女人的身上退却,好似这样做就会让他们显得多么高贵、圣洁、不染俗尘一般。

陈英派去的侍卫速度快的很,带着朱瞻基等人不过两刻钟就赶回了文武巷二十二号,当然,此时跟着朱瞻基进到胡善祥所在的宅子的只有他和许道中并三四个身手不错的锦衣卫保护,剩余的人都留在了巷子外防守。

彼时,胡善祥正和陈景玩抛石子游戏兴致正嗨。

宫里不兴这样的游戏,而胡善祥整日里被姐姐胡善围要求背诵宫规和教导,就更没有时间玩这种孩童时候的游戏了,因此当朱瞻基跟着陈英进了小院的时候,还能从窗外听到胡善祥和陈景两人一个清丽一个软糯,却互相咄咄逼人、不肯认输的

坚持吵闹声。

“姐姐,那个石子是我的。”陈景委屈,明明是他赢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声,看他肯不肯答应你。”胡善祥冷哼,她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陈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吓,现在陈英人不在,她就是要把怨气发泄在她的小同伙身上。

哼哼。

胡善祥痛快的又哼哼两下,果然,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都特别快乐。

“可是,可是,姐姐你叫它,它也不会答应啊。”陈景更委屈了,胡姐姐明明就是在为难他么。

“你又没叫过,怎么知道它不会回答?我看你是怕输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

胡善祥一脸看透了他的表情,陈景,陈景不想回答,所以直接低头叫道:“石头。”

“咳。”

一声闷咳,惊得蹲在地上的胡善祥和陈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个奇形怪状却又普普通通的石头,心里同时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个想法:石头真的说话了!

两人没有注意到门外进来的朱瞻基等人,但朱瞻基却是没好气的怒极反笑道:“胡善祥,你这个女人有没有新,我找你找了一下午,渴得茶都没时间喝,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玩?”

朱瞻基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个大活人站在这儿逗好一会儿了,可胡善祥却只顾着和小孩子玩,居然都没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