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爹他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二叔的挑拨离间被皇爷爷骂了,娘你这次怎么这么着急?”朱瞻基边穿衣边不解的问。
昨天许道中给他出的那几个主意都不错,听起来都挺靠谱的,他今日还等着一一安排下去,好给善祥一个惊喜呢。
“乖儿子,这不是你爹最近身体不好吗?太医都说了让你爹静养,不能烦心。你爷爷倒好,一不痛快就找你爹的茬,这次,居然把你爹叫去罚跪了。哎,骂几句还好说,你爹那个人好哄的很,多吃几顿好的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但这罚跪?就你爹那身子骨,谁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若是有个万一?咱们哭的没几乎了,你动作快点赶紧去吧。”
太子妃像是轰苍蝇似的,把平日里最宝贵的儿子往外赶。
接着,昨日想带着白玉芙蓉簪去找胡善祥的朱瞻基就被催着去哄他皇爷爷了,连个喝茶的工夫都没有,就更别说用早膳了。
到了乾清宫门口,先让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去通报太孙求见皇上,在等回复的时候朱瞻基跪在他爹旁边准备问问这次又是怎么惹怒了永乐皇帝。
“您又因为军费不足的事被皇爷爷骂了?”朱瞻基先入为主猜测道。
“这次可不是钱的事。”胖胖的太子爷忙摆着双手否认,接着简单的把皇帝暴怒的原因讲述。
“是解缙,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脑子,居然把挑拨离间的话让你爷爷知道了,这还了得?你爷爷还以为你爹我也是这个意思呢,这不,就把你爹我叫过来骂了。”太子朱高炽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他这是糟了什么无妄之灾啊,怎么会遇到解缙这么个大喇叭似的傻子。
这种夺嫡的事别人是恨不得有多远滚多远,他是看见一条缝就恨不得盯着挤上去。
啊呸。
朱高炽觉得晦气,他怎么昏了头了,把自己比喻成了臭鸡蛋?
朱瞻基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就是胡善祥说的那种传说中的猪队友吧?
刚好御前总管马云亲自出来迎他,朱瞻基没有多说,在他爹寄予厚望的目光中进了乾清宫。他爷爷永乐皇帝倚靠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某处虚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朱瞻基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下跪行礼,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掀起眼皮悄悄地打量他爷爷。
“谁让你过来的?”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嫡长孙,朱棣终究还是心软了,明知故问道。
朱瞻基迟疑了一瞬,总不能说是他娘吧?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还在宫门口立着呢,于是把锅往自家老爹和二叔身上盖,嗯,他可真是个事母至孝的好孩子。
“我爹和我二叔,他们俩在外面跪着给您请罪呢。”
“呵。”
朱棣听闻,只讽刺的冷笑出声,却也没多说什么。
良久,终究是想通了什么,朱棣闭上眼睛又睁开,开口冲着朱瞻基下了道命令:“派人去传内阁朝臣过来。”
“是。”
朱瞻基领命行礼后退下。
朱棣慢慢的踱步走到乾清宫门口,远远地看到跪着的长子和次子起了争执,也只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言。
解缙这个人确实挺有才华,但是再有才华的人也不能对他朱棣的家事指手画脚,挑拨太子和赵王、汉王他们兄弟的感情。这一瞬间,朱棣心里重重的给解缙记了一笔,矍铄的精神一瞬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杀意也涌上了心头。
朱棣这一生最恨的事就是被人说造反抢夺了侄子建文帝朱允炆的皇位,为此,他甚至简单粗暴的让人修改史书,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抹去了建文帝在位的四年,改成了洪武三十五年,他爹朱元璋亲自传位给他。可这个解缙,却总是看不清行事,撺掇着太子和汉王、赵王兄弟不和。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