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然后看着杨荣道:“杨大人,我听说皇爷爷今晚休息前,将英国公张辅叫了过去。”
朱瞻基深明点到即止的道理,他说这句话就是想试探一下杨荣的立场,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杨荣既没有战队太子,也没和汉王沆瀣一气,是铁杆的帝党。
来之前朱瞻基说这句话还有些犹豫,怕打草惊蛇,万一杨荣没有站队他,而是接受了汉王的拉拢,那自己这一下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然而令朱瞻基没想到的是,金幼孜居然在此,那这件事就好张嘴的多了,谁让金幼孜是铁杆的太子党呢。
金幼孜也紧随其后,看着杨荣道:“我就是因为这事才来找的你啊。”
“皇上的身体只怕是不成了,能不能回到京城都不知道,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张辅毕竟和汉王的关系太亲近,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的给汉王高密。”
金幼孜说的正是他们三人都担心的,杨荣沉默了下,意识到无论是太孙还是他的同僚,只怕都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否则今晚不会善罢甘休。
隐藏了半辈子的杨荣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白日里皇帝下达的旨意简单的说了几句。
“前日里,陈懋和金忠两位将军传来消息,说是瓦剌首领马哈木因为伤势太重、无药可以,死在了被他们追击的路上,他的孙子也先丢下了他的尸体,带着剩下的残部往更北方逃去了。”
“皇上的心腹大患已经被解决,也觉得身体日渐不适,已经生了想要班师回朝的想法,估计明天谕旨就会下达。”
杨荣的如实以告让朱瞻基和金幼孜都松了口气,三人再交谈了几句手里的情报和消息后,便各自离去。
第二日,皇帝果然颁布了班师回朝的圣旨,军队匆匆的便开始拆除营帐。
朱瞻基这几日一直随侍在皇帝的身边,斟茶递水、暖床按摩、种种行为让朱棣感到受用之余,也因为朱瞻基把自己当成了个易碎的琉璃一般什么都不让干,而感到嘴角为之抽抽。
“太孙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居然不在自己的营帐中呆着,跑到皇上的跟前鞍前马后的嘘寒问暖,怎么,这是怕被秋后算账?”朱高煦虽然不明白朱瞻基为什么做这幅姿态,在京城中给皇帝当孝子贤孙还嫌不够,跑到大漠居然还装模作样。
是的,就是装模作样,在朱高煦的眼中,朱瞻基对皇帝的嘘寒问暖一定是有预谋的,他非常的确定。
而朱瞻基这一次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的二叔,连讽刺的言辞都没有,因为他了解他的皇爷爷,朱棣最想要的就是他们叔侄和睦,不要像他和朱允炆似的,为了争抢皇位而自相残杀。
朱瞻基不想让皇爷爷最后的日子里,看到的还是他们叔侄间的不睦,于是面对朱高煦的言辞挑衅,都将其无视了过去。
“老二,你最近是不是吃了火药了,这么想崩人就出去找瓦剌的残部去,别对着自己的侄子胡言乱语,整天的以大欺小,也就是瞻基脾气好容得下你。”朱棣狠狠的瞪了朱高煦一眼,然后将人赶出了大帐。
“皇爷爷,你别生气了,别为了二叔气坏身体,二叔就是嫉妒我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所有才总是在我面前说一些酸言酸语。”要是搁到以前,皇帝身体还非常硬朗的时候,朱瞻基根本不容朱高煦说出这种讽刺他的话,早就把人给怼回去了,但这不是他已经决定不让皇帝在最后的日子还气呼呼的么,于是只能下压心里差点被朱高煦激起的怒意,宽慰皇帝。
然而这样祖孙间其乐融融的景象注定是有时效的,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朱瞻基接到了杨荣和金幼孜派来找他的人,跟着人一起进入了皇帝的大帐。
“太孙,皇上驾崩了。”
朱瞻基跟着小太监进入帐中,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待他的脑中细想,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