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里就有,并且每个将领都配备了一个千里眼,哪怕距离还有千米之遥,也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但是……”朱瞻基苦笑一下,对阿鲁台部那种望风而遁的本事是真的觉得无言以对。
都有胆子杀大明派去的使臣了,却没那个和大明军队硬碰硬的干上一仗的决心,除了逃就是跑,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有的胆量觉得可以和大明杠的?
“他们跑的太快了,每次我们的侦查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带着人追上去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对这样的答案,胡善祥也没有解决之法,毕竟论速度,双方军队骑得都是战马,论装备,大明军队有火炮、火铳,这些都是阿鲁台和瓦剌等部族害怕的,然而哪怕双方力量悬殊,只一个追不上,就只能让大明军队望着阿鲁台部逃窜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望而兴叹了。
然而,哪怕次次被朱棣打的望风而逃的阿鲁台部,依旧没有长记性,在永乐二十二年的正月初七,大明朝堂正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是,阿鲁台部又一次进犯大同、开平两地的消息,被守将奏报了朝廷。
这屡次锲而不舍的撩虎须的行为让朱棣甚微震怒,连着今年就是第三年了,他被阿鲁台部接连三年不断的进犯行为彻底激怒,哪怕大部分的朝臣因为前两次亲征的无功而返,反对皇帝继续亲征,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皇帝的决心,那怕御医说皇帝的身体不能劳累,朱棣还是坚持要出征。
永乐二十二年正月初九,距离阿鲁台部进犯大明才两天,朱棣就下令征山西、山东、河南、陕西、辽东五都司及西宁各卫的士兵,以三个月为期限会合于北京及宣府。
四月初四,连十几日后的万寿节也不打算过了,直接就命皇太子朱高炽监国,三杨辅佐,带着太孙朱瞻基和汉王、赵王两个儿子就从京师出发了,值得一提的是,朱棣此次出行居然把时任兵部侍郎的于谦给带上了。
是的,于谦升官了。
在从军营回来之后,于谦也不复朱瞻基和胡善祥对他的期待,短短三年间就爬上了兵部侍郎的位子。
胡善祥每每从朱瞻基那里听到于谦又升官了的消息,为人高兴之余不免有些郁闷。
小朱祁钰和小朱皛皛已经四岁了,到了可以开蒙的年纪,胡善祥一直都很想让于谦来做他们的老师,可这注定只能是失望了,因为皇帝哪怕再宠爱两个重孙,也觉得把于谦派去教导刚开蒙的孩童有些大材小用。
但朱棣也没有把话说死,给了朱瞻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等孩子长大后懂事些了,再让于谦去教导。当然,肯定是只有朱祁钰的,至于朱皛皛,朱棣觉得,女子应该贞静娴熟,识大体、懂规矩就行了,学那些无用的四书五经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这让胡善祥很是郁闷,觉得潜意识里朱棣也是噶大男子主义的人。
但就算胡善祥不喜欢朱棣的大男子主义,但也无法说朱棣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好,因为大概是重孙辈的第一人,朱棣对两个孩子的宠爱甚至有时候让朱瞻基这个他自小手把手养大的孙子都吃醋。
胡善祥知道永乐二十二年,就是朱棣最后一次亲征阿鲁台了,等他这次从阿鲁台回来的时候,她们见到的只会是皇帝的棺椁,而非活生生的本人,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看着心事重重的?”朱瞻基和胡善祥带着两个孩子告别的时候,不经意的从胡善祥的脸上看到了那一丝的惆怅和哀伤,忍不住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胡善祥摇了摇头,想了想,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对朱瞻基说道:“皇上要出征了,你带两个孩子再取给皇上请一次安吧,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胡善祥的语气带着遗憾和黯然,朱瞻基本就是聪明人,几乎是瞬间就从这样的情绪中察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