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着发生了这么多事,盘儿不免就藏了心思,越是临近临产的日子,越是焦虑,甚至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
这事,没几天就被太子知道了。
他来了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留宿在这儿。
盘儿怕他知道自己晚上睡不着,就装睡。
可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来,有时候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还有孕后期频繁的如厕。
中间折腾了一次,还把太子吵醒了,之后盘儿躺在榻上,明明想让自己睡着却睡不着,明明不想如厕,却渐渐感觉到又想去了。
这些交杂在一起,她难受地哭了起来。
想让自己偷偷地哭两下,就当是发泄了,可控制不住越哭越厉害。
太子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怎么了?”
“殿下。”盘儿回过神,想让自己停住眼泪,却怎么都停不住。
“你到底怎么了?哭什么?”
“我……”
“孤问你也不说?”
“呜……”她一面哭,一面抹着眼泪:“……我想如厕……我害怕……”
“自己不敢去,所以害怕?”太子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小结,见她也不说话,猜道,“不是有宫女陪着?难道要孤陪着你?”
“不是、不是,我自己去就好了。”
太子便叫了人,让白芨扶着盘儿去了净房。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了,这下总算没哭了,太子却没放过。
“这不是挺好的,你怕什么?”
“我……”
一说,盘儿又想哭了,心里刚想,眼泪就克制不住流了下来。
太子又叹了口气,他今晚叹过的气,大概比他一年的都多。他将她拉进怀里,中间因为身体笨拙不好挪动,盘儿即使拼命想让自己灵活点,不让他太费劲儿,却心有余力不足,致使眼泪流得越发多,都快把太子给淹了。
终于把人弄进怀里了,太子拍了拍她道:“你怕什么,跟孤说。”
盘儿磨蹭了一会儿,才哽咽出口:“……妾身现在又丑又胖又笨拙,光吵着殿下歇息,总是想如厕……”
“王太医不是说,这都是正常的事。”
“……妾身因为肚子太大,肚子下面的皮都裂开了,长了好多好多棕色的纹路,我拼命地偷偷擦膏脂,似乎也没什么用……她们说这些东西去不掉,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肚子上面……如果是这样,那就太丑了,以后还怎么侍寝……”
她断断续续才把这段话说完,太子的眉心又拧成一个小结。
“我看看?”
他说着,就去掀盘儿的衫子,盘儿伸着一双小胖手按着不让他掀。
“别看,真的很丑,我自己看不见,只能从镜子里看。可镜子模糊成那样,看起来都触目惊心……”
可就她这样的,还能阻得了太子?太子很成功的掀开了。
认真地端详了下,还伸手摸了摸。
“疼不疼?”
她老实地点点头:“疼。不过抹点润膏就没那么疼了。”
“没事,宫里有最上等的碧玉膏,祛疤的效果最是好,到时候孤给你弄两瓶涂上就好了。”
盘儿睁着一双泪眼:“不是说最上等碧玉膏十分罕见,每年的贡品中也就只有三瓶,都在陛下或者太后她老人家那儿。”
太子抿着嘴没说话,他一个太子若是连两瓶碧玉膏都弄不来,这太子不当也罢。
盘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着嘴不吱声了。
过了会儿,太子伸手给她擦了擦脸:“现在总没有什么怕了的吧?”
盘儿偎在他怀里,小声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