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文甜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秒,又转头看向江川,对方朝她?一点头。

“听他的。”

于是她?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心底突然对雾星河这人更加好奇了,而且她?真的觉得?这小帅哥好像越来越眼?熟了。

但她?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嘶,为什么呢?

而一旁的胡冬冬则是一愣。

正要追问时,他目光不经?意一瞥,落在雾星河搭在桌沿边的手腕上。

雾星河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那只?表他认识,二手的都要接近三百万了,他看了许久都没舍得?买。

胡冬冬:“……”

追问的那句话,瞬间就被他压到肚子里了。

是了,他差点都忘了。

雾星河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穿着单衣,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被流放到榆城没人管的落魄少爷了。

他现?在是首城雾氏集团的新总裁。

虽然之前新闻上报道的并不多,发的照片也?很快就被删了,但他这些?年经?常关注雾家的消息,当时那篇报道自?然也?看见了。

饭桌上的氛围,微妙地?安静了几秒钟,随后柳文甜出?声打破了安静。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手干了,对了胡老板,明天我?去你那儿拷点东西呗?”

胡冬冬回过神,不解道:“什么东西?”

柳文甜:“刚才店里的监控录像,我?有别的用途。”

胡冬冬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她?大概想?干嘛,于是点了下头,“行,你明天直接过去,我?让人给你调出?来。”

柳文甜笑起来,“胡老板仗义。”

她?拿起酒杯跟他碰酒,在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后,柳文甜就先行离开了,说是要早点回去哄老曹,其实也?是给他们三人腾时间叙旧。

·

她?这一走,桌上便只?剩下江川他们三个老熟人了。

胡冬冬跟江川那可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穿开裆裤的情谊,虽然中间因?为一些?变故,这么多年没见,但到底跟别的朋友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最?记挂的就是江川。

胡冬冬伸手摸了两个花生剥开吃了,他旁边坐着江川,对面?是低着头在看手机的雾星河,身后是热闹喧哗的人群。

猛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熟悉的夏天。

那时他正暗恋隔壁班的班花,求爱不得?。

于是三天两头就来找江川诉苦,用省下来的零用钱,买了几瓶啤酒,拉着江川坐在马路牙子上,强迫他听自?己的少男心事。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挺傻逼的。

偏偏还觉得?自?己老酷了。

胡冬冬扔了花生壳,回身看了看店里的招牌,有些?感慨地?说:“我?之前还想?着,等手里的钱宽裕了,就把这几间房子也?盘下来做点什么,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当时还遗憾呢。”

他目光在幸福烧烤店这几个字上来回看了几遍。

红绿相间的霓虹灯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看着看着就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支在铺子门口的小木牌,黑色背板被晒到有些?褪色,上面?的字是用粉笔写的。

那时候叫“幸福包子铺”。

“起”一声。

江川又开了瓶啤酒递给胡冬冬,然后将雾星河面?前喝的只?剩一个底儿的酒杯拿过来,仰头喝干净,给他换上一瓶AD钙奶。

“也?是运气好,我?当时要是再晚一步,老房东就把铺子卖出?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