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算这小哥儿倒霉,一会儿,他定要给这小哥儿一点颜色瞧瞧。
李文轩扭了扭脖子活动一番,跃跃欲试,他还捞了截粗壮的木头抓在手里,时刻准备着冲出去,给这小拐子致命一击。
好手好脚的,正经事不做,尽干这遭天谴的买卖。拐子是吧,不打得你找不到东南西北,我就不信李!
李文轩蹲了半晌,也不见林沛有丝毫动作。他微微拧着眉,不解地在心里嘟囔道:“奇怪,怎么还不行动。难不成,在等他的同伙?”
肯定是这样,这小哥儿瘦得跟竹竿似的,一看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他必定还有同伙。
李文轩紧盯着林沛,更加兴奋了,也不知道,这小哥儿的同伴有几人。管他呢,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总归是为民除害。
嘿嘿,待他将这拐子人赃并获,好好收拾一顿后,立马就送去衙门领赏钱去。
衙门贴了告示,抓住拐子,一个人头奖励八两银钱呢,反正这小哥儿是跑不了咯。
李文轩看向林沛的目光越发热切了,仿佛那不是一个瘦弱的小哥儿,而是一块泛着诱人光泽的银子。
八两,够他和阿么吃好多好多顿肉了。
“肉,大鸡腿!嘿嘿,嘶溜。”
刘大婶无奈,这孩子,梦里还不忘吃,她又拍了拍李文轩,轻声道:“文轩,醒醒,快起来了。”
“嗯?”
李文轩睡眼朦胧地睁开眼,人还迷糊着:“怎么了?”
破钟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就睡上了,还浑身的酒臭味。”
刘大婶见状,摇了摇头,抬手扇了扇,驱散一些浑浊的酒气,这才伸手将李文轩拉了起来,
“你自个瞧瞧,邋里邋遢的,就你这模样,我看哪家女娘、小哥儿愿意嫁给你。”
刘大婶一边说,一边拍去李文轩身上的水汽。见着几根野草,也一并帮他揪了下来。
“夜里露水重,冷得紧。你又喝了酒,要是睡死过去,叫你阿么怎么办?以后可别喝这么多了。”
李文轩总算回过了神,天色早已大亮,他扭头,看向盯了一晚上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片刻后,他的怒吼声划破云霄:“我的拐子,不,我的赏银呢?”
当然,只是他觉得,实际上,因为喉咙嘶哑,他的声音压根没多大,听上去还有些滑稽。
刘大婶瞥了李文轩一眼,哽住了片刻,“你这孩子,魔怔了?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快回家去。是不是高热了,净说胡话。”
说罢,她摸了摸李文轩的额头,“哎哟,是有点烫,走,我搀你回去,回家熬点药喝,捂捂汗。”
李文轩头重脚轻,昏沉沉的,但他还记着自己蹲守在此的目的。
他拉住刘大婶的手,急切道:“不行,我得抓拐子去,那江...”
“什么!”
一声清脆的怒喊穿透院门,直挺挺的钻进了李文轩的耳朵。是江元的声音!
他没被拐子偷走?
于是乎,李文轩嘴里那句,江家小哥儿有危险就这么又咽了回去。
那拐子没得手?究竟怎么回事?
刘大婶只当李文轩是烧糊涂了,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走啦,我领你回去,以后可别喝这么多了,要是寒冬腊月在外面睡上这么一宿,你小命可就没了,那你阿么还不得哭死啊。你是还年轻,但是也得顾惜着身子不是。这样,才能给你阿么生个大胖小子...”
李文轩头疼欲裂,他想着:既如此,应该是没事吧,否则,村子里早就闹起来了,至于到底怎么一回事,养好了身体再来打听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