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我的茵儿,只要你好好的,娘亲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蔓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哎呀,你这一天到晚抱着茵儿,就不觉得烦么?”

她手里还拿着刚从御膳房顺来的桂花糕,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递了一块给夕颜。

“喏,刚出窝滴。”

茵儿瞧见那粉白的糕点,好奇地伸出小胖手去抓,蔓萝笑着拍了下她的手背:

“你这还吃奶的小娃娃,没你的份。”

夕颜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摇了摇头:

“这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狠心的娘亲了,把自己的儿子丢出去,倒落得个清闲,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蔓萝嘻嘻一笑,凑过去逗茵儿:

“我可不像你,满满都是母爱。我就是给楚烬那个狗东西找点事做,省得他天天盯着我不放,我可受不了那黏糊劲儿。”

夕颜被她逗笑了:“二哥派去的探子回报,说樾儿如今一天到晚只黏楚烬一个,旁人谁抱都不行,吃喝拉撒全要爹爹亲自动手,稍不如意就大哭不止,把楚烬可是折腾得够呛。”

蔓萝撇了撇嘴,依旧不饶人:

“早就知道他随了老子,是个粘人精。你看,我把他送过去多么的正确,楚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围着儿子转,再也顾不上来寻我,我才能偷个空上街溜达溜达。

她哼了一声:“这世间,除了楚烬那狗鼻子,别人谁也闻不出我,简直不要太舒爽。”

夕颜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就真的一点不想你儿子?他可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儿。”

蔓萝逗弄茵儿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嘴上却依旧硬气:

“烦都来不及呢,想他做什么?”

夕颜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暗暗发笑。

她可是知道,有好几回,夜深人静之时,蔓萝偷偷溜出宫跑到楚烬住的那所小院,扒着后窗往里偷瞧儿子几眼。

她一见楚烬抱着个白嫩嫩的胖娃娃,一会愁眉苦脸、一会眉开眼笑的模样,暗自发笑。

结果,有次楚烬换尿布时,儿子的尿一下子呲到了他脸上,她竟扑哧笑出声来,被楚烬发现,像撵狗似的,抱着儿子追了她几条街,直到儿子哇哇大哭,楚烬这才作罢。

蔓萝这口是心非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她只是自由散漫惯了,不想被儿子所束缚,可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能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蔓萝瞧着夕颜眉宇间化不开的轻愁,扭脸问她:

“怎么,为了煞神攻打南昭的事发愁?”

夕颜轻叹:“他终究还是来了。”

“梧高凤必至,花香蝶自来。他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来是早晚的事。”

夕颜的脸色微微一变,抿着唇没吭声。

蔓萝反倒笑了,伸手掐了一把茵儿的小脸蛋:

“说真的,那煞神对你是真动了情。跟在他身边八载,我可从没见他为谁这般过,太阳简直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以前还真以为他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是神不是人,不会动凡心呢。”

“动情又如何?”夕颜的声音冷了几分:

“他向来只知强取豪夺,从来不会顾忌我的半分想法。我和他,从骨子里就不是一路人。”

蔓萝摇了摇头,难得正经了些:

“你跑他追,这纠缠了这么久,你呀,怕是插翅也难飞。那萧南晏的心思深邃如海,谁又能猜得透?依我看,这南昭啊,怕是再难有安宁日子了。”

“不!”夕颜猛地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