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斩杀几名守门的侍卫,连破不少机关,已然闯到了宫门处。
他清楚这环扣下连着的,不仅是能打开地宫的齿轮,必定也藏着机关,凶险异常。
可若不扳动这兽首,通往地宫的石门便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昨日墨刃冒死潜入南昭皇宫,方才打探出夕颜藏身于漱玉地宫之中的消息。
今夜,他孤身潜入,刻意没带寒枭与墨刃,以免人多眼杂,还未进宫便暴露了目标。
况且,若真是九死一生的局,原本就是他欠夕颜的,何苦拉着亲随同葬?
萧南晏忍不住自嘲:萧南晏啊萧南晏,想必这次,是你此生做出的,最冲动的一件事。
可是,一想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或许此刻就在石门之后,只要他推开这道屏障,便能见到她,把她狠狠拥入怀中,再也不让她从他的掌中逃离。
一种近乎玄妙的感应攫住了他,仿佛她的目光正穿透厚重的石壁,与他两两对望,也许,她也同他这般,急促的呼吸。
这念头一经生起,萧南晏握剑的手,竟有些抑制不住地发颤。
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或许蹙着眉,或许红了眼,或许正伸手抚着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他的骨血。
前晚在望天台上,他清楚地看见,孩子还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她,没有落掉他!
其实,比起孩子,夕颜才是他此生唯一的软肋。
或许,曾经的自己太冷冽,不懂爱人,更不懂女人,饶是为了救她,却说出了伤人的话,他忽略了夕颜那颗被他压抑八年的,敏感脆弱的心。
石门上的寒气透过衣衫渗进皮肤,他却觉得心口滚烫,每靠近一寸,那份蛰伏多日的思念,便如藤蔓般疯长,缠绕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