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二人扬鞭,骏马向前疾驰。

刚行出三五里,只听得身后忽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萧南晏勒转马头,定睛一看:

远远的,赫连枫、楚烬带着数十名暗卫,从后面紧紧追赶。

“王爷,他们怎么也来了南昭?”寒枭不由得握紧腰间长剑。

萧南晏冷笑一声:“怕是本王前脚离京,便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天启境内皆是本王的眼线,他们不敢贸然动手,便想在南昭地界截杀。”

“属下这就去拦住他们!”

“不必。”

萧南晏摆手:“南昭皇巴不得看本王与赫连枫鹬蚌相争,眼下寻找夕颜要紧,避免不必要的争端。绕进山里,摆脱他们。”

“是!”

话音未落,两人猛地一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远处的山林。

……

赫连枫与楚烬追至密林深处,再也不见萧南晏的踪影。

楚烬勒住缰绳,红袍被风灌得猎猎作响:

“这萧南晏溜得真快,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走不了。”

赫连枫指尖轻抚过马鞍上的白玉雕花:

“夕颜还在南昭,他岂会甘心离去?”

楚烬微怔:

“不是证实了那昭宁公主并非夕颜了么?”

赫连枫忽然勒马转头,盯着楚烬,眼底有几分偏执的灼热:

“今日宣政殿上的昭宁公主不是夕颜,但昨晚望天台上那个昭宁公主,才是真正的夕颜!”

“王爷为何如此笃定?”

赫连枫反问:“你会认错紫刹么?”

楚烬猛地攥紧缰绳,咬牙切齿:

“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识得!”

“孤亦如此!”

赫连枫仰望南昭皇宫的方向,喉结轻轻滚动:

“深爱过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怎会不识得?”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孤爱她,敬她,只想她心甘情愿地爱上孤,与她同室两个多月,从来未有过半点越矩。饶是她被萧南晏那一箭重伤,高烧昏迷三日,抖作一团,孤心疼她,夜夜拥着她,连她呼吸的频率,都刻在心里。”

赫连枫缓缓闭上眼睛:“孤从未这般热切地为一个女子心动,那两个多月,孤明明可以有很多机会强占她,可是,孤从未这样去做。饶是她怀着萧南晏的孩子,她在孤的心里还是那般冰清玉洁,可是……”

赫连枫轻轻叹了一口气,掩去眼底的恨与怨,还有一丝深深的痴恋。

此刻,楚烬心中却因着赫连枫的话炸开了锅。

若昨日望天台上的昭宁公主是夕颜,今天宣政殿这个一定是冒牌货,定是被人给这个替身施以玄颜固妆术。

那么,蔓萝也一定在南昭宫中!

楚烬怒极,立即拨转马头。

“你做什么?”赫连枫一把拽住他的红袍衣袖。

“蔓萝一定也在宫里,我要进宫把她揪出来!”楚烬眼中血丝翻涌:

“难不成,看着她跟谢湛那个小白脸,躲在宫里逍遥快活?”

“糊涂!”

赫连枫厉声喝止:

“南昭皇今日以替身掩饰,就是多少顾忌两国邦交,不想与咱们撕破脸面。人家就算今日真的把夕颜带到殿中,你觉得就凭咱们几人,便能带走她?你莫忘了,这里可是南昭皇宫!”

他松开手,语气稍缓:

“你当萧南晏不急?他的萧家军曾在祈州驻扎数载,临近南昭,耳目比咱们灵通百倍。如今,夕颜尚在人间,只要她在南昭,他迟早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