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亲眼所见。那楚烬还说,师父偷了他们家祖传的《五毒经》,所以,才知道对付赤练蛇的方法。”

蔓萝小心翼翼地回应,她偷眼看萧南晏的脸色,心中惴惴不安,心下狐疑:不知是谁这么缺德,把昨夜发生的事透露给萧南晏,大半夜地把她召来,还以为他要兴师问罪,可他的话题,却始终在烛阴的身上。

萧南晏剑眉微蹙:

“你觉得,你师父这次回来,武功招术,与从前相比如何?”

蔓萝回忆了一下,迟疑道:

“武功么,套路还是那个套路,倒是精进了不少,但,总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似乎 ……”

“似乎什么?”萧南晏眸子一凛。

“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蔓萝语气微顿:

“从前师父使用追魂十三式的时候 ,手腕会有个逆时旋剑的弧度,可如今,他的剑势变成了直劈后骤,像极了用刀的人强使剑法,末了还会习惯性压腕手势。您知道的,用剑讲究回风挽月,断不会有这种刀劈斧砍的生硬动作。”

萧南晏的身子微颤,却在触及她惶惑的目光时,转身拨弄博古架上的青铜香炉,声音忽地像冰锥刺破暖阁的熏香:

“蔓萝,你可知罪?”

蔓萝原本滔滔不绝,望着萧南晏忽然阴冷的侧脸,才到嘴边的辩解突然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跪下:

“奴婢……知罪!”

“本王不止一次告诫你,不许再去绮云阁。是本王对你,太过放纵了么?”

萧南晏转身时,香炉里的沉水香突然爆响 ,火星溅在他眼底。

“奴婢只是……在岛上闷得久了,所以,想出去走走,就溜达到……”

“够了!”

萧南晏冷声打断:

“念你救了玄玥公主,这一次暂不追究。但,过两日,你得帮本王做件事,将功补过。”

“是!”

蔓萝浑身发冷,偷眼瞥见他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映着摇曳的烛火,美丽却致命。

“退下吧。”

萧南晏转身拨弄香炉,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蔓萝离开后,萧南晏盯着窗棂处,冷声道:

“还不滚进来!”

“来喽!”

傅云卿轻巧地推开窗户,像只猫儿一般,翻身跃入屋内。

只是他还未站稳身子,却见萧南晏已抬腿钩起一张梨木凳,猛地一叫力,凳子裹挟着风声,直取他的面门。

傅云卿早防此招,身形如游鱼般急转,右手成爪扣住凳腿,左脚顺势勾住凳面,眨眼间,竟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梨木凳上,还不忘翘起了二郎腿:

“哟,今儿怎么这么客气,还主动送座?正好,本公子跑了两天的腿,可得好好歇歇。”

萧南晏额角青筋微跳,袖中紧握的拳头却未松开:

“谁让你拿她做人质的?”

“啧,真发火了?”

傅云卿挑眉,折扇抵着下巴:

“还说不在意人家,瞧你多护食儿。不过,这事儿可赖不到我头上,是你的心肝儿为了救他们,自个主动凑上来当肉盾的。”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底闪过促狭:“看来你得反思反思,人家赫连枫,这一次又打动了你的美人儿。”

萧南晏脸色骤变,猛地抓起案上的茶盏掷出。

傅云卿抬手稳稳接住:

“瞧你,戾气真重!学学人家赫连枫,再气,对着夕颜也是和颜悦色,温柔的很呢!”

“这个死女人,除了对本王避之不及,对别人,倒都是掏心掏肺,不怕伤着腹内的孩子么!”

萧南晏咬牙冷笑,声音里混着连自己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