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萧南晏等人闻声赶至。
他冷眼看着赫连枫紧紧拥着夕颜,面色阴沉,忽明忽暗。
令人意外的是,谢湛一见夕颜落水,快步上前,脸上难掩焦急:
“夕颜姑娘,你无碍吧?”
夕颜微微一怔,这个谢湛,怎么会这般关心自己?她下意识地摇头:
“二殿下,奴婢无碍。”
萧南晏突然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夕颜硬生生从赫连枫怀里拽出,那件靓蓝色外袍陡然滑落于地。
夕颜单薄的湿衣紧贴身躯,勾勒出曼妙曲线,在场众人的目光 不自觉地投来。
萧南晕脸色微变,猛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语气冰冷:
“真是丢人现眼!”
赫连枫看着地上凌乱的外袍,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他转头看向赫连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姝这会已经缓过劲来,她猛地挣脱开宫女的搀扶,湿漉漉的裙摆还滴着水,恶狠狠地盯着夕颜身上的袍子 :
“皇兄,是……是这个贱婢!是她把我们推下水的!”
夕颜浑身颤抖着后退半步,却仍强撑着福身一礼:
“不,不是奴婢!奴婢奉公主之命,在船尾盯着苏小姐珠串坠落的方向,”
她轻咬下唇,不卑不亢:
“可公主与苏小姐却突然扑了过来,奴婢躲避……分明是公主失足时,将苏小姐一并拽了下去,她们才一同落水的!”
“你,你胡说!”
赫连姝气得浑身颤抖,珍珠耳坠在脸颊晃出凌乱的弧度,冲过来,对着夕颜的脸便是一巴掌。
还未待她一巴掌落下,站在夕颜身侧的萧南晏,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
“公主,本王府上的人,你也要打么?”
赫连姝脸色涨得通红,金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晏哥哥,姝儿是你未过门的王妃,日后过府便是当家主母,教训个贱婢,有何不可?”
“可是,你尚未过府!”
萧南晏松开手,锦袍下摆扫过甲板的水渍:
“况且,谁能证明是她推的?本王不信,她一个小小婢子,也敢在公主与相府千金面前,以下犯上?”
“晏哥哥!”
赫连姝气得眼眶通红:
“这个贱婢,分明要谋害我性命,你却……”
“姝儿!”
赫连枫突然打断了她,脸色阴沉:
“贵为一国公主,披头散发,有如疯妇,成何体统?”
苏莞这时上前一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看上去我见犹怜:
“枫哥哥,姝儿姐姐说的都是真的……是她,故意要将我们推下水!”
赫连枫冷笑:
“若她存心害你们,为何要冒死跳到水中救你们?”
“她……她就是在演戏,骗你们……”
赫连枫扫视着眼前两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眸光锐利如鹰:
“个中原由,你们自知!一个公主,一个相府千金,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退下!”
赫连姝和苏莞无奈,被宫人搀扶着踉跄后退。
临走前,两道怨毒的目光 如淬毒的箭矢,死死钉在夕颜身上,狼狈地进了内舱。
夕颜望着赫连姝与苏莞的背影,轻轻抹去脸上的水珠,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跟着萧南晏多年,这宫里宫外的明枪暗箭,她早已见惯。
若是有人讨债,她这条命早就不知赔了多少回,又怎怕多添这两个妒妇?
就在这时,赫连枫拣起船板上的外袍,抬眸望向萧南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