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大工程。

他的两个警卫员,李铁柱和王小虎,又被他抓来当了免费的苦力。

两个大小伙子一人拎着一个军用帆布桶,吭哧吭哧地从海边往院里一趟一趟地挑着鹅卵石。

“营长,这石头可真沉啊!”

王小虎把桶往地上一放,揉着自己被勒出红印的肩膀,直喘粗气。

龙沛野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挑选着大小合适的石头,嵌入泥土里。

“少废话,干活!”

他声音沉稳有力。

“晚上让你们嫂子给你们做麦ru精喝!”

一听有麦ru精,两个警卫员顿时又来了精神,嘿嘿笑着,转身又往海边跑去。

许相思倚在门框上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这个男人,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劲儿。

龙营长家这番大动静,自然又成了家属院里的新奇观。

那些闲着没事的军嫂们,又三三两两地聚到了龙沛野家院子外的大树下,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哎,你们瞧,龙营长这是又在折腾什么呢?”

“好好的院子,让他给翻得乱七八糟的,这也不像是在开荒种地啊?”

一个婆子撇着嘴,满脸不屑。

另一个尖细的嗓音立刻接了上去,话里带刺。

“种地?我看啊,是伺候他那个金贵的城里媳妇儿呢!”

“你们看他铺那路,啧啧,人家大小姐脚上穿的是皮鞋,沾不得泥土,龙营长这是心疼了,要给她铺一条路出来呢!”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酸溜溜的附和声。

“可不是嘛!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以前怎么没见龙营长这么会疼人?看来还是得娶个会拿捏男人的!”

李秀娟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裳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盆往地上一搁,叉着腰就走了过去。

“我说几位嫂子,人家龙营长拾掇自己家院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把院子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不好吗?”

“有这功夫说三道四,怎么不回去看看自家男人,有没有龙营长一半体贴?”

她的话像一串小炮仗,炸得那几个长舌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

一个婆子想反驳,却被李秀娟瞪了回去。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嚼舌根子?”

说完,她端起盆,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自讨了个没趣,也悻悻地散了。

院子里,龙沛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他依旧专注地铺着脚下的路,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滴进脚下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许相思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屋。

没一会儿,她端着一个搪瓷缸子走了出来。

缸子里,是刚用温水冲开的麦ru精,香甜的气味飘散在空气里。

她走到龙沛野身边,把缸子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

龙沛野看着递到嘴边的搪瓷缸,又抬眼看了看她。

她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浅笑,眼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接过来。

而是转过身,将那缸子递给了正在卖力干活的李铁柱和王小虎。

“你们俩先喝。”

两个警卫员吓了一跳,手里的石头差点都扔了。

李铁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