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全是对外公和舅舅他们的担忧。
毕竟在这个年代,越穷越光荣,越是像外公那样的“大资本家”,就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日子能好过才怪。
最关键的是,他们一个个都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的,平日里别说干重活,怕是连扫把都不知道怎么拿。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被关到牛棚那种猪狗不如的地方,住宿环境恶劣得无法想象。
吃的肯定也是猪食都不如,每天还要被迫干那些能把人累垮的体力活。
许相思只是稍微在脑子里过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一阵阵地糟心,心尖都揪着疼。
她想,换作是她,要是被扔到那种鬼地方,要么直接提刀把欺负她的人全砍了,要么就干脆抹脖子自杀,绝不受那份窝囊气。
或者,更干脆点,先杀两个垫背的,然后再自杀,怎么都不能干亏本儿的买卖。
不过,她外公一家子,都是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和生意人,说好听点是性格和善,说难听点就是温吞,可做不出她这么凶残的事。
可越是如此,许相思就越是替他们捏一把冷汗,心里那股焦灼就越是烧得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