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张脸憋得通红,脑子飞速旋转,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攻击点。
“好!就算李红同、志有动手的倾向!”
她豁出去了,大声嚷道:“那你打她就打她,你打我干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许相思身上。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白如梦胳膊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许相思却露出一副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看着白如梦,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白如梦同、志,你……”
她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她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你是不是忘了?”
许相思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当时冲进我家院子,除了这位李红同、志,就属你……骂我骂得最厉害?”
王政委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
他锐利的目光,“唰”的一下,从许相思的脸上,移到了早已脸色煞白的白如梦身上。
王政委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白如梦的脸上。
白如梦只觉得那道目光像是有实质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许相思却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又轻又冷,像是一片冰凌,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哎哟,”她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三分嘲弄,七分戏谑,“白如梦同、志,您在这儿义正言辞地说了半天,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单纯无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了吧?”
这话一出,白如梦的身子猛地一晃。
许相思却不看她,反而缓缓转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扫向了那几个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兵。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问你们一句。”
“今天在我家院子里,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有谁,比这位白如梦同、志,骂我骂得更厉害、更难听吗?”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那几个女兵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们下意识地,极为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齐齐摇了摇头。
没有,真的没有。
今天带头喊得最凶,骂得最脏,用词最恶毒的,就是文工团的干部,白如梦同、志。
站在许相思身后的龙沛野,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随即,那惊讶化为了一抹深刻的赞许。
他的小妻子……
可真是太聪明了。
龙沛野在心里暗暗咂舌。
他发现许相思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刁钻,太有诱导性了。
如果她刚才问的是“你们说,白如梦同、志是不是一直在骂我?”
那帮唯白如梦马首是瞻的女兵,为了自保,为了不得罪领导,十有八、九会咬死了牙,帮白如梦说话。
可她偏不。
她偏偏换了个问法,直接从这些女兵自身出发。
“你们谁比她骂得更凶?”
这一下,性质就全变了!
这等于是在让她们互相比较,而不是在指证白如梦。
而事实就是,白如梦骂得最凶。
她们只要说实话,就等于是在无形之中,为许相思做了最有力的人证!
最妙的是什么?
最妙的是,这些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