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刀,精准地扎进了李红的心窝:“不就是看我妻子不顺眼,变着法儿地找借口欺负她么。”

龙沛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还在轻轻发抖的小妻子,眼神里的寒意更重了。

“我妻子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邻居都认不全,怎么就碍着你们这些文工团精英的路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找上门来,踹烂我的门,围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

他抬起眼,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跟我扯什么虎皮,拉什么大旗?”

一番话,说得李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所有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撕了个粉碎!

眼看着龙沛野从头到尾,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小贱人,李红心里那股嫉妒的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失望,愤恨,不甘,齐齐涌上心头。

“龙沛野你清醒一点!”

她忍不住又尖叫起来,声音都破了音。

“她是资本家的后代!她身上流着肮脏的血!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也配不上‘军嫂’这个光荣的称号!”

“你早点跟她离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你的前程迟早要被她拖累死!”

离婚?

龙沛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他妈的连媳妇的手都还没正经牵热乎,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玩意儿,就敢怂恿老子离婚?

他看着李红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垃圾。

“我妻子配不上我?”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戏谑,“那你倒是说说,谁配得上我?”

他的目光,在李红那张又肿又脏的脸上停顿了一秒。

那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化为实质:“你该不会是想说,你配得上吧?”

!!!

李红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整个人都僵住了。

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眼神开始疯狂闪躲,脸颊“轰”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根本不敢再去看龙沛野的眼睛。

她那点龌龊心思,就这么被赤**地掀了出来,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

一个带着浓浓鼻音,又软又糯的声音,从龙沛野的怀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一直扮演着受惊小兔子的许相思,悄悄地,探出了半个脑袋。

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此刻已经没了半点泪意,反而盛满了促狭的笑意。

她看着窘迫到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李红,笑盈盈地开了口。

“唉,有些人呐,就是家里没镜子。”

她的声音清甜,话里的内容却毒得能让人呕血:“难道尿也是哑光的吗?”

这话一出,院子里本就死寂的空气,仿佛又被抽走了一层。

所有人都愣住了。

哑光?

尿?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就连龙沛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都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下意识地低头,靠近怀里的小妻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纯粹的困惑。

“什么意思?”

许相思窝在他坚实的胸膛里,感受着他带来的绝对安全感,胆子也肥了,心眼也活了。

她抬起小拳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笨呐。”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像是在说什么情话。

可那凑到他耳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