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那份骨子里透出的倦怠,却让龙沛野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刺激性的……
还不能是打打杀杀……
龙沛野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他想起以前在深山老林里野外驻训,站夜岗的时候,四下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虫鸣。
为了驱赶那深、入骨髓的睡意和寒意,几个老兵总会围在火堆边,压低了声音,讲些在各个地方听来的稀奇古怪的见闻。
那些故事,没有枪林弹雨,却比战场上的真刀真枪,要来得……诡异和刺激多了。
他努力在那些烟熏火燎的记忆里翻找,终于,从一个角落里,扒拉出了一个有点意思的。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作训前动员。
“这个故事,是一个老兵亲口讲的,就发生在他老家的后山上。”
“那山上,有片乱葬岗。”
话音刚落,许相思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那点懒洋洋的倦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好奇和期待。
有戏!
龙沛野心里有了底,便努力回忆着当时那个老兵眉飞色舞、添油加醋的模样,学着他的腔调,把故事娓娓道来。
“他说,那年他休假回家,半夜非要抄近路从后山走。”
“月光惨白惨白的,风吹得树叶子沙沙响,跟鬼哭似的。”
“走着走着,他就看见前头林子里,有个白色的影子,一飘一飘的……”
龙沛野压低了声音,语速也放慢了,屋子里的光线本就昏暗,气氛一下子就到位了。
许相思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被。
“等等,”她忽然出声,打断了他,“是不是有人用绳子吊着块白布在树上来回晃?”
这种老掉牙的骗人把戏,她可不上当。
龙沛野学着那个老兵的样子,一脸笃定地摇了摇头。
“绝对不是。”
“那影子灵活得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还能从一棵树,‘嗖’地一下,飘到另一棵树上去!”
许相思不说话了,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昏暗中紧紧地盯着他。
龙沛野继续讲着:“那老兵吓得腿都软了,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眼睁睁看着那白影,在林子里飘了足足有半个钟头。”
许相思越听,身子就缩得越紧。
到最后,她甚至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放在床沿边的衣袖。
布料厚实而温暖,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干净的皂角气息,让她紧张的心跳稍稍平复了一些。
龙沛野感觉到袖子上的力道,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但故事还在继续。
“后来那老兵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村里,第二天就大病了一场。”
“村里人都说,他那是撞了邪,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故事讲到这里,戛然而止。
许相思抓着他的袖子,紧张地问:“然后呢?那个白影到底是什么?”
龙沛野看着她紧张兮兮的小脸,终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他揭晓了谜底。
“后来啊,村里的民兵联合派出所,搞了一次夜间围捕。”
“结果,那白影,是隔壁村一个老神婆养的猫。”
许相思:“?”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龙沛野憋着笑,继续解释:“那神婆为了骗香火钱,专门训练了她家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