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没完没了。
不加节制。
她脸颊发烫,黑暗中摸上他的脸,避开又要落下来的一个吻,喘息着说:“好了,睡觉吧,你明早还要上学。”
梁遇松手,听到她低低说:“明天不要那么频繁。”
这话一说完,她立刻扭开门把手走进去,和他说声晚安后,缓缓阖上门。
梁遇紧盯着她门上的把手,最终还是没有拉开。
他再了解不过,阿姊敏感柔软的性格就像蜗牛,轻轻碰一下就缩回壳里,等过一阵子,又小心翼翼钻出头,探出触角瞻前顾后,迟缓地来到他身边。
而他能做的,唯有耐心等待,等待她进一步又退一步的靠近,并对此甘之如饴。
不过他没想到,蜗牛探出触角的那一刻来得这么快。
半夜,十二点。梁遇勾画好一整天的学习计划表,准备上床睡觉,但朦朦胧胧听到隐约的敲门声,只响了几下,如不是在这寂夜,恐怕也会淹没在白日的喧嚣当中。
他心下有了答案,过去拉开门,果然看到梁徽抱着枕头站在门边,犹豫踟蹰。
见他开门,她神色讶异:“你还没睡吗?”
“没有。”梁遇把她拉到房里,顺手关上门:“是不是我没开门,你就又回去睡了?”
“是啊。”梁徽走到他床边,拘束地放好枕头,睡到里面:“不能打扰你睡觉。”
她躺在床上还没有几秒钟,梁遇就从侧面抱住她,温软的吐息洒在颈后,她本能僵硬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远离他令她痛苦,令她辗转难眠,可真的靠近,又觉察到那些无形的禁令从天而降,一颗颗擦身而过,叫人毛骨悚然。
他发觉她身体因不安而绷紧,于是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梁徽默然片刻,缓缓开口:“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可能过几个星期会回来。”
“她说她以后就在鹭州找事做了,不回深圳。”
他神色微变,但还是镇定地出声:“所以呢?”
“我们应该怎么办?”她的声音不自知开始颤抖:“如果她知道了……”
他们还没开始半天,这段感情立刻就有了崩溃的苗头。梁遇抱紧她,闷声道:“我们不要让她知道。”
“那我们每天只能遮遮掩掩,你能一直忍受这样的生活吗?”
“为什么不能?”他问。“如果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些事我都无所谓。”
“但……”
“阿姊。”他打断她:“但如果你不能忍受,随时随地,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弃我,我明白你的难处。”
梁徽哽住,她睁大双眼,透过眼前笼罩着的湿润水汽,怔怔望着雪白的墙壁。
“我不会放弃你。”她良久才挤出这样一句。
“那在我们这段或许非常短暂的相处时间里,不要再操心这些了。”他顺着她的长发抚摸:“我希望每一天你都可以开心、快乐。”
喉间渐渐涌上一股酸酸苦苦的滋味,萦绕不去,她忽然难过起来,因为他无限的包容和退让。
梁遇见她不再说话,起身关灯,又躺回床上。还没等他伸手抱她,她先转过身,慢慢靠过来,埋首于他的颈间,以一种极为依恋的姿态蜷缩在他的怀里。
“我现在很开心。”她在黑夜中轻声喃喃:“能和你在一起。”
他垂头亲吻她的脸颊,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在她脸上。
“我也是。”
0068 冷泡茶(微H)
梁遇早上六点被隔壁人家装修噪音吵醒,他把被子向上提了提,盖在梁徽耳边,又蹑手蹑脚从被窝里出来。
手上还残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