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它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湿漉漉地舔着自己掌心,他的心又忽然融化了。

两个人去宠物店买了一大堆东西,出门时,陈峄用胳膊肘撞了撞走在旁边的梁遇:“你家里人不反对你养猫吗?”

梁遇摇头:“我姐很喜欢。”

陈峄眼睛一亮:“啊,你姐在家吗?我现在可以去你家玩吗,好想再见见她。”他对梁徽印象深刻,高一她来看过他们排球赛,他很喜欢这个明眸皓齿、温柔爱笑的大姐姐,当时她顺便给自己递了杯水,轻声细语问他的名字。

梁遇听他这话,几分不对劲,再看他两眼发光的样子,语气不由自主冷下来:“回你自己家吧,别打扰她。”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仗着腿长优势很快把陈峄甩在身后,独留陈峄一个人抱着小奶猫在夕阳下喊:“梁遇!你等等我啊!”

梁遇骑单车回家时,天色微沉,撒了一抹淡红色的余晖在屋顶上。

不知怎的,檐下风铃轻盈响动,小猫似有所感,窝在自行车篮咪咪叫。

它也在期待见到她吗?就像他一样。

他推车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梁徽和谢渝在屋檐下,搬了只小桌子坐外面,边吹风边吃饭在以前,这是他和姐姐经常做的事。

心里的期待和希冀立刻转变成另一种情绪,像尝到夏天未成熟的果实,甜美的外观,咬下去却是浓浓的苦涩。

这几天谢渝住他们家,他以为自己早习惯了,也早接受了,但今天,胸腔酝酿的那场暗色风暴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都要庞大。

她身边怎么总是层出不穷地涌现各种爱慕者?

怎么总有这么多人?

0024 绿丝巾

听到动静,梁徽抬起头,见到他十分惊喜:“今天这么早回来吗?”

梁遇在她面前很少展露过多的情绪,他维持面部每一寸肌肉的微妙走向,使自己呈现出一种无所动容的神情:“对,今天不用打排球,放学早,我还顺便收养了一只小猫。”

事实上,他现在对谢渝的厌恶达到一个极值。

“小猫?”梁徽果然兴趣颇浓地从桌边站起,走到他自行车畔。里面小小的三花猫蜷着身子,抬起水润的眼珠看向她,小小地喵呜一声。

它不怕生,梁徽把它托在手里的时候,小猫还蹭蹭她的手指,对她很是亲近。

梁遇从包里拿了几袋羊奶粉出来:“它还没吃饭,你要喂它吗?”

“好。”梁徽抱着猫往屋里走,顺便低头对谢渝说:“我吃饱了,你继续吃吧。”

两个人都进了屋,只留谢渝一个人在外面。

他胃口全失,冷着脸把筷子搁在桌上。

只要梁遇一回来,他都会被冷落在旁,也不知道一只猫有什么好看的。

这小猫才一个多月大,吃不了猫粮,只能喝羊奶。梁遇在一旁整理买回来的宠物用品,看她揣着小猫给它喂奶,垂着眼帘,一派沉静的样子,忍不住侧眸多看了几眼。

梁徽细心地捕捉到他的眼神,以为他是在看猫,于是抱猫走过来,让他看得更清楚些:“你看,它的眼睛好漂亮。”

小猫眼里的蓝膜尚未消退,蒙在眼上像雾气朦胧的海洋。

梁遇伸出手指,心不在焉抚摸它毛茸茸的爪子:“嗯,很漂亮。”

他的心思只有一半放在小猫上。

剩下的心思,全在揣度与忍耐和她的距离。

“应该再过一阵子眼睛就不会这么蓝了。”梁徽把奶瓶放到一边,捏着小猫爪子对梁遇挥了挥,开玩笑说:“快谢谢哥哥把你带回家。”

哥哥。

这个称呼不知道击中了他心脏的哪一部分,仿佛猫爪子挠过般痒,他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