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玉栀清喝一声,手腕一抖,刀光再次闪过!
江誉只觉耳边一凉,一阵刺痛传来,一缕黑色的刘海混着一滴血珠,应声飘落,擦着他的鼻尖掉在地上。
“啊!”
江誉吓得双腿发软,顺着墙根彻底瘫倒在地,身下一片湿热。
他再也绷不住了,哭喊道:
“我说!我说!我……我和大利当时……当时打了个赌……
但、但我救了你是事实啊!栀栀,我为了救你还受了伤,你忘了吗?!”
玉栀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浓烈的化不开的哀伤。
是啊,救了她是事实。
可前世,她就是因为这份恩情,才心甘情愿地在江家做了五年免费的保姆。
掏心掏肺,只为换他一颗真心。
追根溯源,她所有的悲剧,都源于这个肮脏的赌注!
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早已面无人色的李大利:“大利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大利被她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盯着,心虚得狂流冷汗。
牙关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玉栀没再追问。
她沉默地转过身,看向江家那扇朱红色的院门。
她曾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每天都将这扇门擦拭得一尘不染。
手起,刀落!
“咔嚓!”
一刀,为了前世被掏空血肉的身体!
“咔嚓!”
又一刀,为了前世数不尽的屈辱!
她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挥舞着手臂,狠狠地劈砍门板。
木屑纷飞,每一刀都像是砍在了江家人的脸上,砍掉她那可悲可笑的前世!
直到“哐当”一声巨响,整扇门板被劈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她才喘息着停下手。
惨白的小脸上没有眼泪,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静。
她缓缓转身,看着惊恐万状的江家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江誉,我们分手吧。”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绵软乖顺的玉栀,疯起来竟是这般可怕。
江誉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王金桂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一把抱住玉栀的腿。
“栀栀哎!我的好儿媳!阿誉他错了,他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哇!
你放心,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我保证,他再也不敢骗你了!”
江誉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举手发誓:
“栀栀,我错了!是我混蛋!经过这次的事,我总算是看清楚了,
林丽书是毒妇,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我的!
我发誓,从今往后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要是对不起你和孩子,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天打五雷轰?”
玉栀垂眸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要是真心的,就你用自己的前途发誓。”
江誉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闪躲。
对于他这种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人来说,前途比命还重要。
玉栀的刀尖轻轻点在他的额角,冰冷的金属激得他一哆嗦。
“怎么,你不敢?”
当着院门外越聚越多的邻居,江誉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一字一顿地发誓:
“我……我发誓!我江誉要是食言,再欺骗玉栀,那就……
就让我前途尽毁,一辈子当牛做马,烂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