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坊间的传闻,则变得愈发富有传奇色彩。

“听说了吗?贺家那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可不是!为了给未婚妻的父亲平反,直接把一个在任的部长给拉下了马!这手段,这魄力,啧啧!”

“我就说嘛,人家那才是青梅竹马的真感情!

不像有些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贺家,结果脸都被打肿了。”

这些话,或多或少都传到了韩家。

韩遂气得在家摔了好几个杯子,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没有让女儿和贺悦卿把婚事定死。

玉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着父母的遗像,安安静静地坐了很久。

没有哭,只是胸口闷得厉害。

前世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彻底化作尘埃,随风消逝。

贺悦卿推门进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在想什么?”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玉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转过身,把脸埋进他怀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浸湿了他的衬衫。

贺悦卿没有说话,只是收紧手臂,任由她发泄。

许久,玉栀才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悦卿哥,谢谢你。”

“傻瓜。”他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我们是夫妻。”

她破涕而笑,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低声嘟囔:“爸,妈,你们安息吧。我们都很好。”

窗外的阳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仇报了,心结解了,玉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肚子里的丫丫也格外安分。

然而,宝宝安分,不代表准爸爸安分。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一贯稳重的贺悦卿,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这天半夜,玉栀睡得正香,被一阵轻微的腹痛惊醒。

她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原本睡得安稳的男人,瞬间像被按了弹射按钮一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他惊惶地问。

“……好像是。”玉栀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我屁股底下有点湿漉……可能是羊水破了。”

下一秒,整个小洋楼灯火通明。

“李婶!陆燃!快!快!要生了!”贺悦卿一边手忙脚乱地给玉栀穿衣服,一边对着楼下大吼。

李婶和陆燃睡眼惺忪地冲了上来,看到贺悦卿那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

“快!去医院!”贺悦卿打横抱起玉栀,风一样地往楼下冲。

“哎,先生!你急什么,还有好些东西没拿呢!从发作到生孩子,还有一段时间的!”

李婶在后面急得直跺脚。

贺悦卿又一阵风似的冲回来,抓起墙角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大背包,再次冲了出去。

陆燃开车,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到了医院。

医生护士被他这阵仗惊动,立刻推进了急诊室。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摘下口罩,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满头大汗的贺悦卿。

“这位先生,您别紧张。您夫人只是假性宫缩,羊水没破,那都是热出来的汗水。

离真正生产,估计还有几天呢,你们可以先回家等着。”

贺悦卿:“……”

玉栀躺在病床上,看着他那副石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在外面叱咤风云,冷峻高傲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耳朵尖都红了。

真正的生产,是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

这一次,贺悦卿终于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