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的心腹带着江誉下了车。

江誉穿着崭新的中山装,正一脸局促又兴奋地东张西望。

高青山给了心腹一个眼色,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吉时已到,宾客落座。

贺老爷子清了清嗓子。

“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孙儿贺悦卿的订婚典礼!

老头子我今天很高兴!悦卿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他母亲为他的婚事愁白了头,他都无动于衷。我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不过啊,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贺老爷子话锋一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前不久,他跟我说:爷爷,就是她了,我非她不娶!”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到了顶点。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能让贺家这位眼高于顶的太子爷说出“非她不娶”这种话?

高雅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脸色惨白。

高青山则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新娘玉栀!”

“玉栀”两个字一出口,全场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嗡嗡声。

“谁?玉栀?是那个写文章的玉栀?”

“就是那个传闻里……在老家有相好的那个?”

“贺家疯了吗?怎么会是她?!”

高青山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江誉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样,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在全场或震惊、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中,玉栀缓缓走了出来。

她穿着那身红色旗袍,如一朵在烈焰中盛放的栀子花。

原本就精致娇美的五官,略施粉黛后,美得惊心动魄。

脊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扬,清亮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含笑望着她的贺悦卿身上。

贺悦卿在万众瞩目之下,牵起了她的手。

“我知道,最近外面有一些关于我未婚妻的流言。

今天,我借这个机会,一并澄清。

我与玉栀,相识于微末,情定于岚市。

她是我贺悦卿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

至于那些无稽之谈,不过是宵小之辈的嫉妒和污蔑。”

他的话,掷地有声。

高青山看着台上那对璧人,气得浑身发抖。

他猛地转向江誉,用眼神下达命令。

江誉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嫉妒和怨恨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凭什么这只破鞋,能站上这么高的位置?

“等等!”

江誉嘶吼着,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警卫员想拦,却被贺悦卿一个眼神制止了。

江誉指着台上的玉栀,表情悲愤而扭曲。

“玉栀!你这个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忘了你在岚市火车站,是谁救了你吗?

你忘了这五年,你是怎么在我江家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吗?!”

他声泪俱下,情真意切。

“我把工资都给了你,我妈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

可你呢?你一见到贺悦卿,就嫌我这个糟糠之夫碍眼了!一脚把我踹开!

你攀上了高枝,就想抹掉过去的一切?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