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在大院里真正站稳脚跟,靠山只能是自己。
机会很快就来了。
外交部家属委员会的张干事,组织了一场联谊茶话会。
说是为了欢迎几户新搬来的家庭,联络邻里感情。
玉雯一听就直摇头:“姐,这不就是鸿门宴吗?那些人肯定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玉栀却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光芒。
“谁看谁的笑话,还不一定呢。”
她非但要去,还要去得风风光光。
茶话会那天,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布拉吉。
款式简单大方,恰到好处地遮掩了日益明显的孕肚。
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整个人素净淡雅,像一株雨后初绽的栀子花。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等着看好戏的探究。
周莉莉也在,正被一群年轻的姑娘围在中间。
看到玉栀,她立刻翻了个白眼,故意拔高了声音:“哟,这不是玉栀吗?我还以为你没脸来呢。”
玉栀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徐奶奶,您好。”
这位徐奶奶,是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她的丈夫是华国第一代外交官,功绩卓越。
徐奶奶本人也是一位俄语专家,为人正直,最是瞧不上那些鸡毛蒜皮的是非。
徐奶奶抬起眼,打量了一下玉栀,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是玉衷的女儿吧?”
“是。”
“坐吧。”
玉栀便在她身边安静地坐下,不卑不亢。
很快,茶话会进入了才艺展示环节,无非是唱个歌,跳个舞。
周莉莉弹了一首钢琴曲,赢得了不少掌声,神色得意。
轮到玉栀时,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出丑。
她缓缓起身,走到台前,既不唱歌也不跳舞。
而是用一口流利标准,甚至带着莫斯科口音的俄语,朗诵了一首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Еслижизньтебяобманет,Непечалься,несердись
Вденьуныниясмирись:Деньвеселья,верь,настанет.”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她的声音清亮而富有感染力,每一个卷舌音都发得饱满圆润。
那不是死记硬背的腔调,而是真正融入了真情实感。
将诗歌中的隐忍和希望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大多是外交人员家属,对俄语并不陌生,但能说得如此地道的,却不多。
全场一片寂静。
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徐奶奶,眸中迸射出惊艳和赞许的光芒。
一首诗毕,掌声雷动。
那些原先等着看笑话的人,此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周莉莉的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茶话会结束后,徐奶奶主动叫住了玉栀。
“丫头,你的俄语是跟谁学的?”
“我父亲在世时,请了一位白俄老师教我的。”玉栀如实回答。
徐奶奶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功底很扎实。”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我有个孙子,今年八岁,顽皮得很,正想给他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