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地收好纸条:“玉栀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与此同时,小洋楼的书房内。

贺悦卿正在与京市通电话。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那里放着岚市某局长的档案。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吩咐:“想办法敲打敲打他,他手下那条叫龙丹的狗,太引人注目了。”

声音平淡无波,眼神却深不见底。

陆警官雷厉风行,正准备带人去侧面接触龙桂兰,一通紧急电话却让他猛地踩了刹车。

上级突然空降命令,让他带队去处理另一起棘手的陈年旧案,龙丹的案子被暂时搁置,移交给了市局刑侦队。

“玉栀同志,对不住,事情有变……”

陆警官满心错愕,只能无奈地向玉栀道歉。

玉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不知道的是,另一边,龙丹的保护伞刘副局长,此时也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位从京市来的同志贺悦卿的发小。

此人彬彬有礼,先转达了贺家的“亲切问候”,又在闲聊中提及他游手好闲的宝贝儿子,最近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刘副局长额角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

送走这位瘟神,他立刻抓起电话,对龙丹破口大骂。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京市的人为什么会注意到你?

不管怎样,先把所有生意都停了,夹起尾巴做人!

要是敢再惹出事来,我就亲手把你送进去!“

龙丹被迫蛰伏,一腔怒火憋得几近内伤。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隐约觉得这事跟玉栀脱不了干系,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保姆,怎么可能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怒火无处发泄,他转头就把账算到了江誉头上。

当天下午,江誉在家里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闷棍。

三根肋骨当场断裂,口鼻窜血,直接送进了市医院。

“我的天爷!栀栀,你是没看见呐!”

傍晚,李婶从外面回来,一脸惊魂未定,语气却带着压不住的兴奋。

“江家那小子,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口鼻喷血,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被人用门板抬进医院的时候,那脸白的,跟死人没两样!

王金桂哭天抢地,说他得了肺痨,本来就快不行了,

现在更是离死不远,弥留之际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呢!”

李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

“最怪的是,先生下午让我去打听,市医院哪个医生对治肺痨最拿手。

你说,他是想救江誉……还是……”

玉栀一怔,手里的书哗的掉落在地。

不!贺悦卿不是要救他!

他是要神不知鬼不觉,把江誉那个拙劣的谎言,变成血淋淋的现实。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贺悦卿不该是这种人,他的手不应该沾染这种腌臢事。

他是天之骄子,从头到脚都应该干干净净!

但旋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一时间心乱如麻,焦躁不安。

思索半晌,她起身冲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贺悦卿喝酒了?

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影被银白的月光勾勒得孤高清冷。

玉栀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攥紧了手指。

“江誉快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他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老鼠,不值得你……不值得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