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里屋,扭头就冲到院子里狂吐!

那屋里的恶臭,熏得我在院墙外边都差点厥过去!”

玉栀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并不意外:“然后呢?他干什么了?”

“他能干什么?”钟小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语气里满是鄙夷。

“你昨晚没回来,不知道江翠翠干了什么好事!

她没钱付住院费,又怕医院找她麻烦,就伙同那个李大兴,硬是把亲爹从医院给拖了回来!

现在就躺在屋里,屎尿糊了一床,那味儿……哎哟喂,我看以后谁还敢跟他们家做邻居!”

他们越惨,玉栀心里就越舒坦。

“江誉就这么看着?”

“可不是嘛!”钟小草撇了撇嘴,学着江誉的样子两手一摊。

“他还能亲自去照顾?没拔腿就跑就不错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转圈!对了!”

钟小草压低声音,凑到玉栀耳边,语气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痛快:

“他正在大院里四处跟人打听,你现在那个雇主家住哪儿,满世界找你呢!

还跟人说,你心细,最会照顾人了,说……这个家没你不行!

说只要你还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江家的大事小事都让你做主,江家的传家宝也给你!”

随即,她不屑地呸了一声。

“现在知道你的好了?当初把你当牛做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栀栀,你可千万别心软,这种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放心,”玉栀轻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我不会信的。”

前世那个天真纯善的她早已被江誉杀死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她。

“小草,你不是一直想去集市上卖酱菜吗?

这些钱先拿去用,就当……我投资你的生意。

等你以后成了大老板,再连本带利还给我。”

钟小草看着那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栀栀,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玉栀不容置喙地把钱塞进她手里。

“这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妈过上好日子吗?”

钟小草眼圈一红,最终还是收下了。

她擦了擦眼睛,郑重地找来纸笔,写下一张借条,非要玉栀收下才安心。

玉栀又给她出了几个主意:

“光卖散装的还不够。你去供销社买些精致小巧的酱菜坛子,把品相最好的酱菜放进去,用红绳捆了,再贴个红纸剪的福字,当做礼品卖。价钱可以定高一些,专门卖给那些走亲访友的人。”

钟小草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法子好!我明天就带我妈去!”

她越说越兴奋。

“对了栀栀,还有个好消息!李大兴和李大利都被外交部开除了!

听说李大奎也丢了供销社的工作!哈哈哈,李家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玉栀心中欣喜,但那点喜悦很快就被新的担忧冲淡。

“这自然是大好事,但狗急了也会跳墙。

我担心,他们迟早会把这笔账算到咱们头上。

就算没怀疑,李大利那种无赖,也可能为了婚事再来纠缠你。

依我看,你还是尽快找个房子,带着你妈搬走。

公安局附近就有不少空房,离得近,他们不敢乱来。”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紧接着,院门就被人粗暴地踹了几脚。

两人透过窗户缝隙一看,李大利正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