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全是崭新的大团结,数了数,足足有580元。

“好啊林丽书!攒这么多钱都没说孝敬公婆一下,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林丽书好衣裳、好鞋子都给划拉走,塞进自己那屋。

趁着王金桂放东西的档口,玉栀走到林丽书的衣柜前。

伸手在里面的隔板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果然,下面是空的。

她赶紧从头上拔下一根黑棍发夹,撬开隔板,摸出来一个红色的绒布袋。

颠了颠,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

金戒指、金项链、金镯子、金耳环,个个分量十足。

前世,林丽书藏在这里的金首饰,被江誉的妹妹江翠翠发现后偷拿了。

林丽书却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她偷的。

不仅把她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还冲上来撕扯她的衣服。

说她把金首饰藏在了文胸里!

那会儿她还没出月子,因为王金桂怨恨她没生个带把的,每天磋磨、谩骂。

时常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全身虚弱,无力反抗。

手护着了下面,就护不住上面……

瞧着母乳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玉栀心如死灰。

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被圈养的牲畜,没有一丁点尊严。

江家人当时全在场,却都一个个冷眼旁观。

回想起那时的屈辱,玉栀的恨意就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向外涌。

谢了啊,大嫂。

玉栀冷笑着把金首饰收起来,藏在自己床底的一块青砖下面。

这套首饰,将来可能换不少钱。

而后才若无其事地来到王金桂那边。

一边帮忙归置衣裳,一边忐忑地问:

“桂姨,现在怎么办?丽书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她敢?!”

王金桂拿起一件的确良衬衫往自己身上比划,眼睛一瞪。

“当妈的拿儿子赚的钱,天经地义!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生气?!

她要是敢嚷嚷,我撕烂她的嘴!”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窗外。

“看这日头,阿誉快回来了,你还不快去洗衣服做饭?

这些东西我一个人收拾就够了!”

生怕有什么好东西被玉栀看到了,还得分她一份。

说完瞥了眼坐在摇椅上,瞧着二郎腿看报纸的江建华。

“当家的,今天菜园子浇水了吗?”

江建华板着张脸,掀开浑浊发黄的眼睛。

“浇没浇你自己不会看?这种小事还要我来操心?”说完用力地抖了抖报纸。

王金桂皱眉像是要发火,被玉栀扯了一把。

“算了桂姨,我浇就我浇,反正也就几分钟的事。”

前世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玉栀早对他们的德性一清二楚。

承诺是一定会忘在后脑勺的。

还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对她软硬兼施。

玉栀木然地打开水龙头,在搪瓷盆里接满了水,丢了一整块臭肥皂下去。

随手在院子里折下一根树枝,把泡软了的臭肥皂戳开。

沾满了肥皂后,画画儿似的,在搪瓷盆附近的地面上涂了整整一圈。

然后扔掉树枝,扶着自己的后腰,痛苦地大声叫唤。

“哎哟,哎哟,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