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这个瞎子?”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只有王京很无厘头地找到了重点。

“害,净在这瞎猜,跟着去看看不就行了。”李庭君站起身,马上就准备出发。

于是三人决定一起翘掉晚自习,去逮人。

谢离住的宿舍是个单间,室内有独卫,他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早就将自己的宿舍摸索得清清楚楚,各种生活用品摆放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他每次用完基本都分毫不差放回原位,这是他盲了之后的习惯。

来这里已经好几天,这间机构里面的人谢离还不是很认识,他眼盲,平时认人只能凭声音认,但声音太多了,他也没记住几个,目前只对刘主任、打饭阿姨、一名先天弱智的男孩的声音印象深刻些。刘主任和打饭阿姨的声音记得是正常的,一个是校领导一个是给饭吃的。而那名先天弱智的男孩经常会站在谢离身边自言自语,发出哆哆嗦嗦的声音,他想记不住都难。

不过也是由于眼盲,隔绝了很多跟人认识的机会,比如他至今没跟入学当天撞到的小翠打过招呼。不过谢离本就不是什么好热闹的人,没人打扰他也不会主动打扰人,自得其乐,反而更轻松些。

这个机构教织布、染布、做点心、按摩等等课程,但是由于谢离是新生,他目前每天只能接受一些冠冕堂皇的心理辅导。刘主任那些“就算身患残疾我们也要坚强”的鸡汤,谢离已经听到能背出来了。

谢离心想我要是不坚强也活不到今天,只是烦恼那些毫无作用的“心理辅导”不知道还要听多少天。

枰南的夏天最是燥热,而宿舍里只有一把会发出机器故障声响实质并没有什么风的风扇,谢离洗完澡,头发还没干便探着拐杖走出了房门,他想去院子里的长椅坐坐,解解闷。

出门的时候,刚好听见隔壁那个哑姑娘的房门一开一关的声音,由于没听到她出门的脚步声,谢离猜她应该是刚好进去。

这个女孩不会说话,听姜恒说,小翠比他高半个身,大概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吧。碍于眼盲,谢离也不好跟她打招呼,只知道她在学染布,每天几乎都是夜里才回宿舍。

导盲棍敲着地板发出笃笃的声音,谢离的宿舍在一楼,他轻车熟路绕过宿舍的长廊,走到了机构后面院子的长椅边,用棍子敲了几下椅子边,知道没人便坐了下来。

机构的后院里有好几棵大榕树,夜晚凉风习习,谢离静静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听着墙外车来车往的声音,以及周围时大时小的虫鸣鸟叫。

他已经两年没见过这个世界了,靠着墙外的车声,他想象着这些车里会坐着怎样的人,他们从哪里来,又会开向何处。靠着这些虫鸣鸟叫,他想象着这个院子的树长什么样,虫子在哪里飞,鸟儿又多少只。

总之这些在外人看来十分无聊的想象力,在他看来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因为他已经失去的看世界的能力,不能再失去想象。

忽然一粒石子滚到了脚步,谢离敏感地缩了缩脚。

“是谁在那儿?”谢离猜测是某个同学的恶作剧,伸出手往前探了探。

又一粒石子砸了过来,这次不是在脚边,而是直直打到了他的腿腹。

“到底是谁?别玩了。”谢离低头,摸到了其中一粒石子,他站起身,侧着耳朵听动静。

继而第三粒、第四粒……越来越多的石子从四面八方砸向了他,谢离感觉出来了,这个院子里早就有人等着他。

谢离有些慌张,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导盲棍滚落在地,他抬起两只手臂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谢离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众恶,但他选择了蹲下来,任由他们砸,也不吭声。因为他知道呼救并没有什么用,不会有人来搭理他,他现在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