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一把将廖英拉了起来。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有事说事,有冤屈去找公安,这里是玻璃厂,不是你们撒泼打滚、评是非对错的地方!”
廖英被胡鹤的气势慑得一哆嗦,直直地站在那里,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她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周长林,周长林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玻璃厂的胡厂长虽然是个女人,但看人的眼神还真让人有些害怕。
顿了一瞬,周长林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胡鹤深深作了个揖,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和悲伤。
“胡厂长,老头子也知道我们俩这样是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可听说了,许素馨这个毒妇以后要承包你们玻璃厂的食堂。”
“说起来,她现在也算半个玻璃厂的人,你是厂里的大领导,还请你给我们评评理。”
说着,周长林摸了摸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我们是许素馨这个毒妇的公婆,我儿子周宏山走了才多久?她许素馨就翻脸不认人,拿着卖我儿子工作换来的钱,吃香的喝辣的,不管我们老两口的死活!”
“我们两个老的在乡下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找她,她差点连门都不让进,还拿着刀要砍我们。不光这些,她还登报和她的大儿子断绝关系,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我们老两口被这个毒妇害得,整天在村里被人家指指点点,要不是知道她现在给咱们玻璃厂提供盒饭,我连个说理、让大家伙评是非对错的地方都没有。胡厂长你说,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周长林一番话,避重就轻,把自己和廖英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摘得干干净净。
他把所有的污水都泼到了许素馨头上不说,还特意强调了自己和廖英也是被逼无奈才进城找许素馨的,试图激起胡鹤和工人们的同情。
果然,周长林一番慷慨陈词,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少人看向许素馨的目光都带着打量。
胡鹤面无表情地听廖英和周长林说完,目光转向许素馨:“许大姐,你有什么要说的?”
许素馨看得出胡鹤眼神中是自己的担忧,她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