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序微皱了眉,道:“不接近他,也可以调查。”
原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当最后一锹土覆上,盒子被彻底掩埋,人群三三俩俩地向出口方向走去。
“乔慕,走吧。”撑伞那人拍了拍乔慕的头,身边有人和他搭话,他便跟着那人一起走了。
乔慕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视线凿在墓碑上,好像也石化了。
“诶?没跟上来,乔慕呢?”那人又撑着伞回去,废了点力气才拽动乔慕。
季槐序收回看乔慕的背影,再次打量那座白玉石墓碑,很崭新。只是,今天阴雨绵绵,没烧完的白色纸钱凌乱地散落在坟墓周围,被雨水泡湿,被踩进泥土,显得一片死气。不像上次,阳光那么柔和温暖,衬的乔慕的双眸明亮如星。
爸妈,我今天把他带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找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爱人,往后的路有他陪我一起走,你们可以放心了。
季槐序想起曾经乔慕在这里说的话,有些恍然,他才懂了物是人非的感受,心不断向下坠着,他觉得冷,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真的还能再见到他吗?
*
丧宴办的很盛大,席间乔慕的伯父招待着客人,他与那些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餐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地谈天说地,品尝美味佳肴,一派祥和的氛围的好像这是谁家的喜宴。
主桌上的人都去别桌打招呼或者敬酒去了,没人管乔慕,他一个人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坐了一会,就离开独自坐电梯到酒店的天台。因为下了雨,天台上的椅子都是湿的,乔慕走到围栏处,踮着脚伸头去看,远远近近的万家灯火是那么热闹。
他就在那里站着,数着灯一盏盏灭掉。才数了两盏,好几个大人就突然从电梯口激动地冲了出来。
伯父伯母冲在最前面,他们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一个劲数落。
“你跑哪去了不知道跟大人说一声,故意的吗?”
“你能不能懂点事,这些天为你爸妈的事情我们多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你来天台想干什么?啊?问你话呢?”伯母见乔慕直勾勾地盯着她,心中本来就有气,一巴掌扇到乔慕脸上,乔慕倒在了地上。
“哎呦,嫂子你这是干嘛?”
“就是嘛,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了。”
几个人拉住了女人,好言劝着,她才渐渐平息下怒气。
乔慕被那一巴掌打的耳朵嗡鸣,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清醒,双手撑着慢慢爬了起来,他没有哭,也没有委屈的表情,好像刚才被打的是一个无关因要的人,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天台上路灯不算明亮,可那红红的巴掌印在乔慕脸上那么明显,季槐序终于清晰地看到那张幼态的,属于乔慕的脸庞,他心一抖,就想走过去。
可是原故拉住了他,开玩笑道:“不是说不接近他?”
季槐序脚步一滞,他不想再给幼年的乔慕造成什么阴影了,他心中艰难地抉择着,最终还是停在了阴影里。
“乔慕呀,你伯父伯母以后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可别再这么任性了,乖一点,知道吗?”
“好了,嫂子,你也别生气,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不要听听看?”
“什么?”
“你看着孩子是不是和之前变化特别大,肯定是精神上受了刺激,你不如把他送去……”
那些人走进电梯,声音渐渐消失。
回家的车里,何云翠抱着自己的儿子逗着,余光不经意瞥见后面默默坐着的乔慕。顿时火又从心头冒起,开始埋怨起乔建。
“你接这么个烫手山芋干什么?自己的儿子都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