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见季槐序不答，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上大学前的梦想是逃离伯父家，上了大学之后的梦想是科研之路顺利。直到我遇见了你，我开始梦想有人相伴左右，是你给了我这样的梦想，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人就是你。梦想被击碎的感觉非常痛苦。因此我变得不可理喻，把你绑架到这里，还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想你不会原谅我了。”

“乔慕，是原故说什么了吗？”季槐序很敏锐。

“嗯。”乔慕应下，“他说的没错，我不该成为你走向花团锦簇的未来之路上的障碍物，我不想毁掉你的梦想。”

可那并不是我的梦想，季槐序忍不住审视自己的内心，从小到大，他从不曾对什么有强烈的欲望，除了……

“你也看见过我的未来吧。”乔慕微微一笑，似乎带着些憧憬，“我现在知道了，他才是我可以梦想的人。”

季槐序心口一窒，直直望向乔慕，乔慕脸上的神情他很熟悉，是曾经一同计划未来时的期待模样，现在他已经开始期待和别人的未来了么？酸涩涌上鼻腔，季槐序撇过头去，手却捏紧了衣摆。

“来，给你。”乔慕又递给季槐序一个外皮烤的焦酥的棉花糖。

“不要了。”

乔慕看不到季槐序的脸，却听得他声音里有哽咽，他偏头去看，季槐序低垂的睫毛下溢出一滴泪。乔慕愣了愣，用拇指抚掉了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槐序，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你会为了我舍弃那些重要的东西吗？”

季槐序微微皱了眉，他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重要的东西，便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乔慕的眼神在阴影里藏了一瞬，随后眼角弯着，笑了：“那就好。你不需要考虑我，去追求那些让你坚定选择的东西吧。”

“好啦，不哭，”乔慕宠溺地捏了捏季槐序的脸颊，“虽然知道你只是因为情感系统才有这样的反应，但是看见你哭，我还是会心疼的。”

“明天回去了就把系统卸载了吧，情感不容易掌控，总会左右人的思维，我就是个例子。不过，希望你卸载之后，可以原谅我的无礼，原谅我刻意地引诱和你发生关系。”

“乔慕，”季槐序不知道心原来可以这么痛，他想要表达自己的内心，他小声说：“我愿意的。”

“嗯。”乔慕点点头，温柔地笑望着他，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血，谁都不能消除。

“季教授，祝你前程似锦。”

第五十九章 听起来，好像你要跟我私奔

乔慕一夜未眠，他蜷在老旧的沙发上，盖着绒毯，身上却始终暖和不过来。

天色蒙蒙亮时，乔慕听到了隔壁季槐序起床时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来到乔慕门前。

房门被轻轻推开，乔慕立刻闭上了眼睛。

季槐序走到沙发前，安静地看了乔慕许久，然后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

他用指节蹭了蹭乔慕的脸颊，俯身形成的阴影越来越大，乔慕几乎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鼻尖。但是过了许久，那一吻始终没有落下来。

季槐序起身，离开，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模糊。

乔慕睁开眼，望着窗外的天光，泪水悄然滑落。

几天后，他回到了大学附近的家，旁边的房子不再有人进出，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

乔慕出门前在照旧在日历上圈了一下，距离本周周末还有五天。

他开着车，在红灯前停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副驾，空荡荡的。

很快，他就到了原故发的定位位置，一个位于郊区很不起眼的研究所。

原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他笑着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