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撕破空气，狠狠砸在李天洋的背上，力道之大让他肠胃一阵痉挛，张嘴哇哇就把晚饭吐了出来。

“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对我说实话。”乔慕嫌弃地扯着李天洋的衣领，拖着他远离那滩散发着恶臭的呕吐物。

“呵，”李天洋撑着手臂坐在地上，“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可你能怎样，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和季槐序已经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怎么样？”他扬起脸疯狂的笑，“你也就能打我一顿出出气了，啧啧，真没用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手里可不止那一张照片，还有更火爆的，我看学校现在把舆论压得差不多了呢，要不要再炒热一次呢？”

乔慕只是盯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只让人觉得无比胆寒。

“怎么不说话？噢，你以为我在骗你，那我给你点提示好了，在季槐序办公室，你们两个好像在沙发上抱的很紧呢。季槐序是下面那个吧，啧啧，那表情真是销魂，我看了都心动，”李天洋猥琐地笑起来，“男人的滋味怎么样啊？如果是季槐序的话，我倒是也想一试呢。”

李天洋突然见到乔慕手中闪过一道寒光，自己的脖子就被一个冰凉而尖锐的硬物抵住了，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不敢再妄动。

乔慕缓缓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

李天洋这才看清他眼里深不见底的阴翳和狠厉，他似乎已经酝酿起杀意，和平常阳光开朗的形象截然相反。

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李天洋后悔起来，他本以为乔慕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才敢那样大放厥词。

“你你你，你疯了。”李天洋恐惧地话都说不全了。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孤儿，我拥有的不少，但除了他，我都不在乎，”刀尖从李天洋脸部划过，“我不怕杀人，不怕坐牢，如果你敢毁了他，我就杀了你，听清楚了吗？”

在李天洋耳中，乔慕的声音就好像是死神的召唤，他浑身抖如筛糠，眼珠跟着游走在脸上的刀尖，听到问话连忙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用讨好的语气说：“照片，照片不是我拍的，是别人给我的。”

乔慕眼中寒光一闪。

“我我拿给你看。”他爬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查找一番后，将一通聊天记录给乔慕看。

“Mr Wille？”乔慕念出那个名字，大脑中的一根神经突突跳动起来，一阵隐痛忽然涌上来，他按住太阳穴，将那人的微信界面拍了下来，问道：“这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

“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我真不知道，”感觉到刀尖的力道重了几分，李天洋语调都变了，“他加的我，我真不知道。”

乔慕将手机还给他，命令道：“手机格式化。”

“好好好。”他点头如捣蒜。

“还有没有存档？”

“没，没有了，”李天洋拍起胸脯，“真的，你可以跟我回宿舍看。”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滚吧！”乔慕的头疼愈重，他极力忍耐着。

李天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乔慕强忍着带上帽子和口罩，走出巷子，坐进车里，头痛瞬间铺天盖地地压倒了他，他紧闭双眼，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在痛到神智不清时，一些零碎的记忆飘进大脑。

一会是身穿白大褂温柔抱住年幼的自己的医生，笨拙的唱着有些跑调的童谣。一会是家里面，自己好像借着酒意，把一个很好看的人压在身下索要亲吻。一会是在一个陌生的楼里，后面似乎有人在追，他好像很惧怕那人，拼命的向下跑去。

凌乱而繁杂的记忆让乔慕混乱不已，这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