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阿莴穿戴着江庭雪赠送的一应裙钗,迎接了自己的十五岁。
五丫、六丫高兴地围着阿莴纷纷欢闹道,“四姐姐漂亮,四姐姐好漂亮。”
夜里,临睡前,五丫悄悄进来阿莴屋里,两手趴在阿莴耳朵旁小声道,“四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今日陈夫子喝醉了,她自个说了一句话,旁人都没听见,就我听见了。”
阿莴好奇地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能赠娘子裙衩的人,只有她的未婚夫。”
阿莴听到这话,却大吃一惊,连忙抬手捂住五丫的嘴,“五妹,这话千万别胡说出去,这就是,就是陈夫子吃醉了酒,乱说的话。”
五丫眨眨眼,嘿嘿笑着,点?点?头?,阿莴才松开手,她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在穿着江庭雪亲手为她挑的衣裳,一时红了耳尖。
谁说能送女子裙衩的人,只有未婚夫!这话不?对!
次日,二丫红肿着眼,跟母亲一起挑货去镇上,阿莴拦下她,诚恳地道,“二姐,我这的礼,我自己穿不?完,你我身量一般高,你瞧瞧,可有看得?上的,尽管拿去...”
二丫抿着嘴,看着阿莴,许久,她才沙哑着嗓音道,“好。”
她答应下来,突又主动?问,“那江家公子为何待你这么好?是不?是先前你在家里时,同他好上了?”
阿莴却愣一下,继而摇摇头?,“没有,是因为我跟着他念书。”
“我懂了,他喜欢爱念书的女孩儿?,难怪他数次瞧不?上我。”
二丫眼眶又泛上泪水,她抬手用力地一把抹去,“偏我就不?爱念书,不?怪他看不?上我。”
二丫说完这话,似是从这一刻起,也彻底放下了江家公子,转身挑起扁担出门?。
秋风渐起,天?还热着,江南一带的人家,家家户户忙着收割粮食,大沅国?却突地兴起个消息,从北一路传到南,道今年夏时北方多地无雨,以致旱情发生,北方今年粮食歉收。
其实北方旱情最早时,春末便有了迹象,从北漠起一路往南至京东路,天?不?降雨,粮食受灾,而长江以南的地区虽有降雨,却也不?似往年那般充沛。
但那时此情况还不?算严重,人人都觉得?后面总会下雨,谁都未对此引起重视。
直至现?在八月,各地区开始秋收时,北方旱情一事才逐渐扩散往南。
连平隍镇这儿?的人都听说了北方旱灾一事。
一连几日,村里的人都在纷纷说着这事。
“说是纣县那儿?,今年五六月时就旱着了,那会报给?朝廷,朝廷的大人们不?管呐。”
“朝廷的大人们怎会不?管这事呢?”
“因为官家今年一直病着,哎!”
“哼,若非...”,若非官家这些年奢侈无度,盘剥百姓,以致民生艰难,天?爷怎会降此灾祸?
村民们皆有怨不?敢说,只能纷纷聊着这次灾情。
实则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中,确实有人早在六月时就将此事揭露,但彼时官家病中,将政事交由江容瀚与罗约一同料理。
宰相罗约一手遮天?,听到下面的人来汇报此消息时,恰好他的手下在一桩案子里惹出了事,被官家问起。
罗约顾着善后案子,将旱灾一事轻描淡写按了下来,官家信以为真,对灾情一事没有重视。
而以江容瀚为首的一众大臣,却也在暗中等待时机对付罗约,没有揭穿罗约隐瞒之?举,一时之?间,两边阵营,无人去在意北方这一情况。
此情况一路拖至八月,消息骤然扩散。
“听说了吗?如今外边情况可不?妙啊。”
“说是因七月时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