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高高低低的声音传来,三丫看得心跳加快,抬手死死捂着嘴巴,眼睛却睁圆了看。
俞桥是面容端正的男子,似个瘦弱书生,除去脸上常有丝淫靡之色,令人瞧见觉得他没什么精神气,但他的模样,倒也不算丑。
“谁在那儿?”
三丫还正看着,一道质问声突地响起,斥喝着三丫,原来是给俞桥守着园子的下人,发现了三丫。
俞桥也恰好结束,听到这声问话,他阴沉着脸,丢开那女子,就拢着衣裳,朝三丫这儿看来。
三丫被人当场拿住,逃避不开,她害怕地慢慢走出来,看俞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她,“是你?”俞桥不快地出声,他还记得三丫。
三丫冲俞桥勉强一笑,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她软声道,“公子,我是路过这儿的,刚走错这便扰了你的清净,实在对不住。”
阿莴一家的容貌,生得都不算差,三丫自也是如此,她一样有着道软和好听的声音,也一样有着张少女清丽正盛的脸。
就是黑了些。
俞桥今夜喝了鹿血酒,此刻瞧见三丫这般软顺的姿态,心头原先的不悦,这会倒散了七分,他笑一下,对三丫道,“倒是无妨,你走上前来,我看看你模样。”
三丫努力定定神,朝俞桥走去。
这是机会,是她的机会,她知道这是俞知县的儿子,像这般为官之家,三丫一家子,这辈子都没可能接触到,何况俞桥长得端正,并不像巫银杉那般肥头丑陋。
三丫自认,这是她这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好的权贵之家了。
她不像二丫那般,爱做白日梦,江家公子哥显见的疏离她们,他瞧不上她们,那她为何还要痴痴念着江庭雪?
三丫在二丫身上,看到爹娘能给二姐说的最好的亲事,就是镇上打铁的胡家,她不敢想象,若她往后也嫁给这样行当的人家,她的孩子,长大后又该怎样艰难往上爬。
是以,三丫缓缓走了上去,她也确实对着俞桥,柔顺地展露着自己的美丽,“公子,你为何要看我的模样?”
三丫将脸颊一缕碎发,轻轻挽到耳后,柔声道。
俞桥却笑,“你不是跟着哪位贵人进来的女使吧?”
他俞公子今日请来的友人,可没有这般衣着破落的女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