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讨厌江庭雪了。
阿莴一把?抢过那坛腌菜,抱在自己怀里。她转过身,往屋子里走,嘴里却道,“你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觉得你好,会感激你...”
“我从未这么觉得。”
江庭雪站在原地,语气温和,“我知你埋怨我,强夺得了你,即便你答应同我试试,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有件事,还是希望你能?明白。”
“阿莴,我从未觉得,爱意能?靠谋略谋得,我盼着你能?喜欢上我,所?以我先交出我这颗心。”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高兴起来,不是为了得你感激,你若因感激而要跟着我,还真不如你一直这么同我冷着。”
阿莴走到桌边停下,她将那坛腌菜轻轻放到桌面上,虽不回应他,却安静地站在那儿,听江庭雪说这番话?。
江庭雪缓缓走到阿莴面前,“阿莴,以身报恩,和心有所?属,你说,我会更想?要哪个?”
阿莴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脚尖不语。
午饭继续吃,一道热腾腾的腌菜肉却端上了桌,江庭雪率先给阿莴夹这道菜,口中轻声道,“今晚的年夜饭,要唤洪运几人过来。一会吃过午饭,我要出门去找洪运他们,你就在家好好歇着,等我们回来?”
阿莴小口咬着腌菜,听着江庭雪这般耐心温和的话?语,她掀起眼看着江庭雪,小声应了他一句,“嗯。”
申时?过一刻,江庭雪翻身上马就去找洪运几人,阿莴抱着自己母亲做的菜,心情莫名有些?好地去厨房里,叮嘱厨子晚饭时?该怎么做这一道菜。
这是从前阿娘在家中常做的菜式,她也着实很想?吃这道腌菜扣肉了。
而后她回屋里看书习字,等江庭雪回来。
这一习字,直至酉时?,江庭雪还没回来。
阿莴觉得有些?奇怪,洪运不就住在附近,离他们这处并不远,江庭雪去喊洪运过来吃饭,怎会这会还不归家。
阿莴几次放下笔,站到屋檐下去看,站了一会累了,再返回屋里习字。
天光渐暗,阿莴依旧低头习字,屋外忽急匆匆奔进来一个声音,敞亮地响着,“周叔,快,快拿药箱,不好了,郎君受了伤...”
江庭雪受伤了?!
敏行的话?还未说完,阿莴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她急急放下手中的笔,小跑着奔到门边,看着周叔已经抱着个药箱出来。
“怎么回事?敏行,你把?话?说完。”
“郎君,郎君...在边关,瞧见?只黄羊,想?打来过年,岂料,这是对面火罗人养的黄羊...”
敏行喘着气道,“郎君打死了对方的羊,火罗人不依不饶,领着人过来同咱们打了起来,咱们人少,郎君受了一棒...”
“什?么?二?郎受了一棒?”周管事大惊失色,“如何??伤势严不严重?...”
阿莴站在那儿听着,心口也一下提了起来,江庭雪受了一棒?
那棒打在他哪了?伤势如何??
阿莴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微感茫然站在那儿,只看敏行来不及说话?,急忙忙抱着药箱又冲出去,阿莴一下也跟到了屋檐下,看敏行背着药箱驾马离去。
“都用上药箱了,二?郎定是伤得很重。”
周管事不住叹气,很是担心江庭雪,“二?郎好好的,去猎这羊做什?么?也不想?想?,纣县这儿旱了半年,哪来的活物?能?出现在这儿,这羊不是火罗人养的,还能?是地里长出来的不成?”
周管事说着话?,阿莴心跳却快了几分,继而又慢慢缓下去。
是的,他就是这么个性?子的人,总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