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八斗的探花郎呢?圣上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可不会教一个蠢人做礼部侍郎。”
谁料听罢林鸾的这番话,裴应面上的神情却变得略微有些诧异。笑着弯了弯眼眸,他微一挑眉,打趣地反问道:“圣上?老人家?”
林鸾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已然有两年之久。抬手抚了下自己的额角,林鸾笑着摇了下头,神色略微赧然:“是我失言了。”
裴应望着她,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终于有了今日这样的契机,如这般凝视着她,有妥帖的由头,而非从前思念之时,不能向她寄信,送东西,不能……得以去清州见她一面。明明这些,只要他鼓起勇气,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有时,裴应亦深恨自己的怯懦与退缩。明明先遇到林鸾的人是他,可是终究,他却只能是遇到了她,不过与她擦肩,他便软弱地止步不前,望着她走向萧决的身旁。
……
林鸾返回时,寺庙中已然掌起了灯。侧殿中寥寥无人,不见林鸢与林莺,亦不见侍奉的下人们,只有一个身穿袄裙的小丫鬟,正背身拭着几案。
听到房门前传来轻微的推门声,与有人走进侧殿的脚步声,碧桃僵了一下,方才转过身去,望向走进侧殿的林鸾,行礼道:“二姑娘,您回来了。”
瞧了一眼碧桃,林鸾颔了下首,略微疑惑地问道:“嗯,墨竹呢?你不是三妹妹身旁侍候的吗?怎么在这儿……”
碧桃忙答道:“墨竹姐姐方才被叫出去了。”
林鸾复又颔首,不再言语。她寻了处绣墩坐下,碧桃站在原处顿了顿,忽然走了过来。
伸手去拿茶盏,碧桃为林鸾斟了盏茶水,有些拘谨地笑道:“二姑娘出去这般久,该是渴了,用些茶罢。”
林鸾“嗯”了一声,抬手拿起面前的茶盏来。碧桃只觉得一颗心将要跳到喉咙口,眼瞧着林鸾将要饮下那盏茶水,却又见她在将那盏茶水放于唇畔时,微顿一下,忽然抬起头来。
碧桃以为林鸾发现了什么,面色不禁微微有些发白。
她按捺下心中的忐忑与惶恐,强作镇定地问道:“二姑娘,您怎么了?”
林鸾望着碧桃发白的面色,不住微颤的双手,宽慰似的对她笑了一下,柔声问道:“我倒是要问你,可是出什么事了?你的手都有些发颤。”
闻言,碧桃的心中羞愧得无以复加。她垂首,不敢去看二姑娘那双满是关切之意的潋滟水眸。
只是沉默片刻,对三姑娘的恐惧还是压过了对二姑娘的愧疚,碧桃谎说道:“没……没什么……许是因为寺庙清寒,奴婢有些冷,所以……所以才会一时发颤,请二姑娘恕罪。”
林鸾见她神色之中流露出的惶恐,失笑的同时,心中不由得想到,这还是头一回她晓得自己这般唬人,面前的小丫鬟都慌张成什么样了。
复又拿起手边的茶盏来,将已然有些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林鸾望了眼碧桃,笑着宽慰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为难你的。待会儿墨竹回来,我教她去房间里拿一身棉衣来,你拿去穿上。你这一身,确是太单薄了些。”
见林鸾终是喝下了那盏茶水,此时又听她这般温声细语地同自己言语,碧桃的心中一时又是解脱,又是愧疚。
只是木已成舟,无可转圜,碧桃只能狠了下心,教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然后目光有些复杂地向林鸾道谢:“奴婢多谢二姑娘。”
……
林鸾按捺着身上传来的那抹酥麻的异样,匆匆自侧殿中走出来。
殿外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教她的意识暂时清明了一瞬,但亦不过只是一瞬。片刻之后,那抹酥麻微痒,仿佛羽翅轻拂的异样,又自全身蔓延,她只觉脚下发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