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握着温润的玉佩,林鸾垂首,慢慢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

半晌,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顿了一下手中的茶盏,侧首, 问身?侧的冬琴:“下毒之人?, 查得如何了?”

听林鸾询问起来, 冬琴忙答道:“何忠公公说, 那个畏罪潜逃的女使,已然被抓到了,如今正在严刑审问, 想?必今日, 幕后指使者便会被供出来。”

“嗯,那便好。”

得到这个答复, 林鸾的面上,却并不曾出现任何轻松或喜悦之色。

冬琴偷眼望了望,却见林鸾的神情愈发有些?恍惚出神,乌压压的眼睫低垂,难辨眸中情绪。

瞧起来,皇后娘娘似是对幕后真凶,有所预料的模样……冬琴不禁在心中这般思量着。

……

林鸾是在第二?日,得知指使女使下毒之人?,是林莺的。

她不曾觉得讶异,亦不曾觉得忿然,回廊之中,望着被缚住双手,由几个锦衣卫扣押着的林莺,她只觉得心中除了一片漠然,再无旁的情绪。

察觉到林鸾落在自己身?上的平静目光,林莺只觉心中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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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首,面上尽是怨愤之色地望着林鸾,正欲开口?,说些?讥讽的冷言冷语,一侧面颊,却忽地被林鸾抬手,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向来娇生惯养,唯我独尊的林莺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她气得红了眼,咬牙恨声?道:“林鸾,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打我?”

倘若不是双手被刑具缚着,又由人?扣押,难以上前,愤恨得目眦欲裂的林莺,恨不能上前同林鸾厮打起来。

林鸾望着面前的林莺,漠然的目光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悲哀之色来,但?亦不过是几分浅淡得近乎于无的情绪。

想?到很久很久之前,记忆里那个虽然任性娇蛮,但?却算不得坏人?的林莺,又望着面前这个神情怨毒,状若疯癫的女郎,林鸾只觉得天差地别,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林莺最?开始的时候,亦不曾这般恶毒心狠,是心中的嫉恨与不平,教她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但?无论她心中有多少自以为是的“道理?”,皆不足以成为她对旁人?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的原因?,自作孽,不可活,事到如今,想?到林莺将要面临的下场,林鸾心中,对她半分怜悯皆不曾有。

望着林莺怨恨的目光,与面颊上的掌痕,林鸾收敛心神,冷淡道:“我说过,若你?仍旧执迷不悟,死性不改,这一回,我不会再放过你?。”

林莺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似是对林鸾的这一番话不以为意的嗤然模样。

许是缘于上一回对林鸾下药,并不曾受到什么?严苛的刑罚,此时此刻,望着面前的林鸾,林莺的面上,尽是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神色。

只听她不屑道:“事到如今,要打要杀,随你?的便。”

听到林莺这般言语,林鸾漠然的神情之中,却浮现出了一抹稍带嘲意的浅笑来。

她唇畔微弯地冷淡道:“打杀你?,未免脏了我的手。谋害皇嗣的重罪,不需要我做什么?,仅仅按我朝律令处置你?,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活?”

顿了顿,林鸾面上微冷的笑意愈深,她慢声?道:“随随便便教你?死了,实在太?过便宜你?,地牢有无数手段,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好好领会去罢。”

说罢,林鸾懒得再与林莺白费口?舌,抬步拂袖而去。

而林莺,在听罢林鸾的这一番话后,想?到方才自己被带走之时,平日里性情虽温和软弱,但?面对大风大浪,却始终端方稳重的母亲痛哭流涕,以至于悲伤过度,昏死过去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