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含笑,说得云淡风轻,但?林鸾听着他?平静的叙述,想到从前听闻的谨王谋逆时,皇城的风云诡谲,血雨腥风,却不禁暗自心?惊。

似是瞧出了林鸾的忧虑与?惧意,萧凝握了握她?的纤指,微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但?那年夏日,边境清州却爆发了洪灾,流民揭竿造反,清州形势更加险象迭生。朕得到了消息,清州的叛乱,同荫国的暗中推手有关,不仅如此,荫国还勾结叛逃到了清州的谨王心?腹,意图将这场流民叛乱搅和得更加严重,于是,朕暗中到了清州,想要平定这场叛乱。却不料,不慎误入了逆贼们?的陷阱,被?他?们?所?追杀。”

话至此处,萧凝垂眸,目光愈发柔和地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林鸾,笑着轻声问道:“阿鸾可还记得,在清州兴国寺为?过世的父母祈福时,所?救下的那个遍身血污的人?”

两人十指交扣着,掌心?原本?沁凉的玉佩,亦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润细腻,如羊脂一般莹润。

在萧凝的轻声询问中,柔和的目光注视下,林鸾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惊诧,有些语无伦次地磕绊道:“那……那个遍体鳞伤,身上尽是血迹的小郎君,是圣上?”

萧凝垂眸望着林鸾,唇畔的笑意愈深。

他?笑着叹息了一声,颔首道:“阿鸾当真还记得朕。其实,当初在兴国寺,朕醒来见?到阿鸾时,便?认出了你是幼时常到宫中来的,伯宁侯府的二姑娘,只是,阿鸾从前鲜与?宫中其他?人交往,或许是缘于这个原因,当时的阿鸾,并不曾认出朕来。”

林鸾不晓得说些什么,她?睁大眼眸,有些怔愣与?惊诧地望着面前的萧凝,似是有些难以相信,原来他?们?二人,在那般久的之前,便?曾经相见?过。

“……”

望着惊诧地沉默着的林鸾,萧凝将她?握着玉佩的纤指握于掌心?,唇畔微弯地继续道:“这块玉佩,便?是当初阿鸾救下朕时,无意遗失的,这些年来,朕一直妥帖地将这块玉佩放在身边,如今终于有机会物归原主了。”

说罢,萧凝拿过锦袋来,自其中取出一只玉镯来,为?林鸾戴在白皙柔细的手腕上。

小扇般的浓密眼睫落于眼底,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萧凝低垂着眼眸,望着林鸾腕骨上的玉镯,平素清冷的眉眼,此时此刻,却柔和得好似将要融化?的云彩一般。

萧凝唇畔微弯地笑道:“这只玉镯,是母后给朕的,她?说将来要朕将这只镯子,赠与?一个两情相悦的女郎。”

垂首,亲了亲林鸾的面颊,萧凝微顿了一下,语调渐渐变得有些低沉落寞地说道:“其实,阿鸾及笄之后,阿决到伯宁侯府提亲的那一日,朕亦曾备了聘礼,想要求娶阿鸾。只是不曾料到,那一日,阿决亦会到伯宁侯府提亲。”

见?林鸾始终一语不发,有些怔愣出神的模样,萧凝握着她?的纤指,凝睇望着她?,声音缓缓地继续道:“当初在相国寺的事,朕有过私心?,但?这么多年,朕对阿鸾的心?意却是始终未变的。如今,朕将选择权交与?阿鸾,若阿鸾不愿收下这只玉镯,从今往后,朕……”

停顿许久,萧凝方才开口,有些涩然地苦笑道:“朕再?也不会来打搅阿鸾的生活。”

相逢

翌日清晨, 天气明媚,柔和的日光仿佛揉碎了的金子一般,斜斜地洒落进半开的绮窗之中。

坐于桌案前, 日光披盖半身?的林鸾垂眸望着手中的青翠玉佩, 神色虽瞧着平静无澜, 但?实则心神却有些?恍惚。

似瞧出了林鸾笼罩于眉眼之间的愁绪与思索, 侍立于一侧的冬琴,不由得试探地轻唤了她一声?:“娘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过神来, 林鸾抬眸望了一眼身?侧的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