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结尾,连林鸾自己,皆察觉到了自己声音中的哽咽与轻颤。
她不欲亦有些不敢抬眸,去望此?时此?刻,萧凝面上?的神情,于是,她只能由着萧凝继续这般揽抱着自己,盈于眼睫的泪珠,濡湿了他的衣衫。
……
萧决低沉落寞的情绪,接连持续了十几日?,仍旧不见好转。
裴应在闲暇时会去安平王府陪伴他,只是,萧决却永远只是沉默着。
从?前?那般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郎君,如今,却是一副颓唐的,自暴自弃的模样。
虽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教萧决变成如今这副沉默寡言,破罐子破摔,整个人?几近有些狼狈的模样。
但,陪伴于他的身旁,如幼时他心绪不佳时一般,至少能教他少饮一些酒,身体?不至于彻底地垮掉。
裴应由衷地希望萧决能够早日?自痛苦之中抽身出来,虽然,萧决目前?的情形,是一日?比一日?,瞧着落寞颓唐,甚至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的阴翳。
……
这日?傍晚,如之前?的十几日?一般,裴应辞别了萧决,离开了安平王府。
萧决望着裴应乘青鬃马离去的身影,久久驻足未动,俊逸如玉的面容上?神情平静漠然,但眸底,却翻涌着起伏的,汹涌的情绪风暴。
如今,他已然下?定决心欲去做的那桩事,危险而疯狂。
他不欲将裴应牵扯进来,教这位自幼相伴,一同长大的旧友兼亲人?陷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左右为难的境地。
于是,他刻意地那般冷漠待他,希望他能渐渐与他生疏,渐行渐远,而不至于将来若真的事情败露,而牵连于他。
那抹天青色的熟悉身影,乘疾驰的青鬃马渐渐消失于道路的尽头处。
萧决终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神情平静淡漠与方才无异地转身,欲回府中去。
只是,他方才要跨过王府的门槛,一个小内侍,便脚步匆匆地自王府中走了出来,径直行至他的面前?。
垂首敛目地躬身礼了礼,小内侍将一块玉佩奉给?面前?的安平王殿下?,恭顺地禀报道:“殿下?,这块玉佩是方才奴才们收拾房间,所寻到的,许是裴七公子不慎遗落的。”
望着小内侍奉上?的玉佩,萧决似是默然地思忖了片刻,方才抬手?,将那块玉佩接过。
轻轻地颔了下?首,萧决吩咐道:“备马,本王去一趟国?公府。”
时辰虽已然不早了,且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随意寻个奴才去做便是,何必用得上?主子亲自前?去,但小内侍闻言,却还是压下?心中的那抹困惑与不解,恭顺地应道:“是。”
两刻钟后,萧决来到了裴国?公府的门前?。
翻身下?马,萧决径直往裴国?公府中去,守卫在裴国?公府门前?的侍从?们见来人?是安平王殿下?,皆一面忙着躬身行礼,一面欲去府中通报。
萧决阔步走进裴国?公府,往裴应所在的庭院中去,路上?,却遇到了匆匆赶来,模样瞧着有些着急与慌乱,显然对萧决的到来,有些始料未及的国?公府管事。
循着礼数,躬身礼了礼,因着裴国?公府跟皇家的姻亲,与平日?里这位安平王殿下?同府中七公子亲厚的手?足之情,是故,此?时此?刻管事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却并不曾过于忧虑。
恭顺地躬着身,管事笑着向萧决禀报道:“七公子方才回府,便被老夫人?唤去了,说是要商议近日?为七公子相看?适龄贵女的事情,您也晓得的,七公子去年年底便已然及冠了,也是时候该定一门婚事了,老夫人?与夫人?最?近皆忙于此?事……”
说着,察觉到面前?这位平素温煦平易的安平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