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捂着疼痛的额头,哭啼不止:“姑娘,奴婢害怕……”

林莺闻言,对这个蠢奴婢简直恨铁不成钢,她忍不住骂道:“蠢东西,你怕什么?如今证据已全毁了,人亦连夜送了出去,她便是对我们心存怀疑又能如何?退一万步讲,若她胆敢空口白牙指证我们,又有谁会信她的话?”

说着,见碧桃畏畏缩缩,好似不甚相信自己的这番话的模样,林莺愈发来气地继续道:“更何况,这次能有资格一同前来的,皆是个顶个的人精。如今他们已然听到了些风声,若林鸾真的不知廉耻,要同我们撕破脸皮,到时候成为全皇城世家大族茶余饭后的笑谈,被千夫所指的,可不会是我们。”

听罢林莺这番话,碧桃却仍旧有些忧虑,只听她抽泣道:“姑娘,倘若三姑娘将奴婢做的事,告知了安平王殿下……”

林莺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忽地站起身来,摆手道:“你放心罢,她定不会这般做的。你想想,她是殿下的未婚妻子,如今却与殿下的亲生兄长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给她十个胆子,我谅她亦不敢向殿下再说三道四。我若是她,趁早一头撞死算了,哪儿还有颜面继续烦扰殿下,甚至继续与殿下的婚约呢?”

言及此处,林莺不觉勾唇笑了一下,目光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更何况,圣上临幸过的女人,怎能嫁给别的男人呢?安平王妃之位,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碧桃看着谈及安平王妃之位,便神采奕奕,好似已然稳操胜券的自家姑娘,还是忍不住道:“可是……”

林莺一听碧桃“可是”,面色便沉了下去。她忽地转身,自碧桃的额头上复又狠狠地敲了一下,不耐道:“行了,别可是了,我要出门去寻阿姐了。告诉你,在阿姐面前你若还敢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回来仔细着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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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莺来到林鸢的房间前,抬手扣响了房门,不过片刻,房门便“吱哟”一声被人自房中打开,房间里的女使见到林莺,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三姑娘。”

微一颔首,示意女使起身,林莺走进林鸢的房间,却发现林鸢并不在。眉心微皱,她诧异地问道:“阿姐呢?”

女使闻言,笑了下,恭敬地回答道:“大姑娘到二姑娘的房间去了,说是陪她说说话。”

听到女使这般言语,林莺的眉心不禁皱得愈发厉害。

面上流露出不耐与厌烦之色来,她略微有些恼火地嚷道:“阿姐可真是的,她跟林鸾有什么好说的啊?自来了这寺庙中,她整日除了看书抄经,便是找林鸾,真是烦人。”

说罢,不待女使出言安慰,林莺跺了下脚,气恼地转身离开林鸢的房间。

林莺原本欲回自己的房间的,可是途经林鸾的门前的时候,不知怎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微顿了下脚步,想要听听阿姐与林鸾那个祸水灾星,有何可说的,在说些什么。

倘若能听到林鸾哭啼哭诉,那她对瞧林鸾的乐子,自是乐见其成。

可谁知,在林鸾的门前顿住脚步,林莺不曾听到她悲痛绝望的哭泣声,反倒听到自己阿姐,正在柔声细语地同林鸾言语,劝慰着她。

“阿鸾,你不必有所顾虑。虽然我们家如今是愈发不比从前了,但安平王殿下是有心之人,亦是真心待你的,待将来你们成亲之后,定会过得美满如意的……”

房间中,林鸢望着面前垂首不语的林鸾,正同她言语着,房门却“砰”地一声,被人自外面踹开。

这道声响打断了林鸢的一番话,亦教她难以避免地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