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方才那盏茶水定然有问题,林鸾心中暗道不妙。扶着廊下的阑干,林鸾勉力支撑着自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脚步已然有些趔趄。
混乱的意识中,林鸾努力教自己清醒几分,然后自心中思忖,只要回房之后,将门锁好,应是不会出太大的岔子。其余的,须等她熬过今夜,再去处置。
只是,半晌走到房间前,望见已然上了锁的房门,林鸾的心下倏地一沉。她不禁苦笑一下,要害她之人还真是心思缜密,煞费苦心,连她最后的退路皆斩断了。
左右环视一番,自回廊之外的花坛中寻了一截石砖,林鸾欲抬手砸开房门上的锁,不远处的拐角,却忽地传来一道略显恼怒的声音。
只听男子斥责道:“真是个废物,一个被下了药的娇弱女郎都能教她给跑了。”
另外一道男声响起,带着些不耐:“少啰嗦了,她被下了药,跑不远的,而且她若还想要名声的话,定然不会往外面人多的地方跑的。”
闻言,林鸾的心中仿佛坠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急速落下显而易见,这两人是冲着她来的。
手中绵软无力,石砖都有些握不住,林鸾回神,只觉得身上的酥麻微痒之感愈发浓重,而可以用上的力气,却皆消失殆尽。
“砰”地一声轻响,手中的石砖应声而落。与此同时,拐角处的两人,亦听到了这厢发出的声响。
“什么动静?”
“在那边,快追。”
顾不得身上的不适与眼前的昏黑,林鸾听得那两人的脚步声渐近,忙跌跌撞撞地沿着回廊,勉力往前跑去。
她一面跑,一面用残存的理智与清醒自脑海中思索着,倘若这般下去,她不过片刻便会被追上,如今之计,只有寻一处房间暂时躲起来,方能保全自身。
而在连推几扇房门,皆无法推开,身后的脚步声又渐渐逼近之时,林鸾心急如焚地伸手去推下一扇房门,这一回,阖着的房门却意外地被推开了。
误闯
宝殿中,盏盏烛光摇曳,在佛龛上隐约轻晃,留下淡淡的影子。佛龛下的蒲团上,林鸢与林莺跪在佛像前,双手阖十,似有所求。
半晌,林鸢睁开眼睛,将手中点燃的檀香交予一旁的女使。待女使接过檀香,奉到佛案上,林鸢方才侧眸,去望自己身旁同样跪在蒲团上的林莺。
眉心微皱,林鸢问身旁的林莺道:“阿莺,你今日怎这般浮躁,连为祖母祈福都如此心神不定的,可是有什么事?”
明显心不在焉的林莺,忽地听到林鸢同自己言语,尚还不曾反应过来。茫然了一瞬,她望向身旁的阿姐,下意识应道:“啊?”
见她方才回神的模样,林鸢略显无奈地摇了下头,笑着叹息一声,再度重复了一遍方才询问的言语。林莺闻言,垂下眼眸,稍显敷衍地笑了下,显然对林鸢的询问避而不谈的掩饰模样。
“哦,阿姐,我无事,只是有些走神罢了,你不必管我。”
林鸢见她不愿提及方才走神的缘由,亦不再追问。摇首复又笑了一下,林鸢双手阖十,正待继续祈福,却见林莺的面上,不晓得为何忽然浮现出几分不耐之色来。
循着林莺的目光,林鸢同样望了过去。在瞧见站在一侧,满面焦灼忧虑之色望着林莺,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墨竹,林鸢面上的神色不免有些诧异。
瞧了眼身旁满面不耐的林莺,林鸢劝道:“既然墨竹寻你有事,你便过去瞧瞧罢。”
不过是随口提及,但不料林莺闻言,却好似不满到了极致。面上的神色愈加不耐,林莺恼火地低声嚷道:“我才不去,她都问了我几遍了,我明明告诉她林鸾与安平王殿下在池塘旁,她自己找不到,同我有何关系。”
林鸢不曾料到天色已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