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赫神色肃然,忙转身敲门。

陆伯韬纵使心烦,也只得放下手中的书,不悦地打开了门。

凤仙“扑通”一声跪下去,不管不顾道,

“公子,小娘子要死了。”

陆伯韬心猛地一提,上前一步,厉喝:

“胡说什么!”

见凤仙抽抽搭搭,半天说不出话,萧赫镇定地提醒:

“公子,还是先去看看吧。”

陆伯韬神色匆匆往正堂方向赶,凤仙撑着发软的腿尽力跟上。

他远远看见几个下人抬着陶芙往屋里走,太阳穴突突地猛跳,等到了跟前,下人们让出了道。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软榻上脸色苍白若纸,满身血迹的陶芙,恍惚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到温热,他心陡地一放松,恼怒随之而来:

“都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府医来!”

凤仙这会冷静下来,打了水来,闲杂人都退了出去。

陆伯韬亲眼看着陶芙玉雪似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斑驳的鞭痕和青紫,眼神沉得滴水,他捏紧了拳出去。

既是去了大妹那里,这一身的伤从何而来,他心里也有了数。

待诊治过,陈大夫满目怜惜地退出来。

陆伯韬神色紧张地问:

“陈大夫,她有无大碍?”

陈大夫叹口气,坐下来一边写药方一边回:

“小娘子内伤严重,不知是否伤及内脏,老夫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陆伯韬一愣,随后急道:

“请只管开最好的药。”

陈大夫抬眸看他一眼,随后执笔写下了药方。陆伯韬一刻不敢耽误,让萧赫跟随陈大夫去取药。

忙活到半夜,陆伯韬亲自喂陶芙喝下浓黑的药汁,看着她桃粉色的唇没了生气,一双水润的眸子也紧紧闭着,他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空荡又沉闷。

第二日一早,陶芙还是没有醒,陈大夫来看了一次,摇摇头就走了。

陆伯韬呆坐在厅中半天,心中怒火燃烧,费力隐了一身怒气,直往陆明风的院子走。

陆明风似乎料到他会找上门来,故而去了二妹明雪那里呆了一整天,等到夜色降临,才心存侥幸地回去。

然而一踏进堂屋,却见陆伯韬闲散地坐在上座,轻摇纸扇,表情邪逆。

一旁的姚姨娘也不知哪里招惹了二郎,面色尴尬,看到陆明风出现,忙救命稻草似的上前拉她过去。

“明风,你二哥说有事找你,我让百灵去找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明风埋怨地瞪了姚姨娘一眼,见陆伯韬还算冷静,讪笑一声:

“二哥,可是为陶小娘而来?”

陆伯韬盯着她眼眸沉沉,忽地轻笑一声。

“大妹使得好手段,连我一个男子都自愧不如。”

陆明风一时摸不准他的真实想法,心里突突直跳,只得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我原是奉母亲之命教导礼仪规矩,可陶小娘态度悖逆,不服从管教,还将我抓伤,我只不过用戒尺敲打了她几下。”

姚姨娘听得一头雾水,她愣怔地问:

“陶小娘子到底怎样了?”

陆伯韬脸上的笑意加深,忽地收了扇子站起身来,语气转狠,一字一句地上前逼问:

“那为何她满身鞭痕与青紫,陈大夫说她有严重的内伤,性命堪忧。”

陆明风吓得退了一步,很快又稳住心神,左右陆明雪打得最狠,况且她料定在二哥心中自己比一个婢妾重要,于是眼眶挤出几滴泪水。

“是陶小娘伤我在先,我是教训了她几下,可后来…..后来二妹来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