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陶芙也不明白。
前世,黄桃疏离冷淡,松枝鲜少与她交流,而她满心都是陆伯韬,对她们知之甚少。
想来也只有血缘关系才会对松枝的死耿耿于怀。
没了黄桃,伺候陆伯韬,事事都要陶芙亲力亲为。
陆伯韬有早起的习惯,五更天未亮就起身,陶芙伺候了他盥漱,就陪他在相府里散步。
天空是隐秘的黑蓝色,缀着万千璀璨的星子,陶芙挑着灯,在陆伯韬身畔迷迷糊糊走着。
不知不觉登上了揽月阁,站在高楼上,星月掩映云曈昽,陆伯韬就那么直直站着,孤高的背影俯瞰着匍匐的相府。
清冷晨风吹在脸上,陶芙总算清醒几分,抬头望见他深邃落寞的侧脸,一股异样的陌生不知不觉爬上心头。
就这么站了一个时辰,陶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伯韬侧头看一眼她发红的鼻尖,总算没在继续站下去,而是转身下了楼。
此刻天际泛起鱼肚白,视线仍有些模糊,陶芙忙快步跟上去,没留神撞上突然停下脚步的陆伯韬。
他转过身,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灯笼,另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指尖。
陶芙有一瞬间的僵硬,任由他牵下了楼。
回到西院,下人都在各处忙碌着,凤仙等候多时,接过灯笼好奇道,
“一大早去了哪里?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们。”
陶芙站在陆伯韬身前,解开披风递给凤仙,
“就在相府里走走,早膳准备好了吗?”
凤仙忙不迭道,
“刚还去了一趟,怕等你们回来饭菜凉了,我这就去取。”
早膳时,陆伯韬竟自己拿起了筷子,安静的吃着。
陶芙松了口气,眼底泛起喜色,心里盘算着该去陆夫人面前表现表现,日后开铺子的事才能水到渠成。
吃完饭,陶芙寻了间隙去府医那拿了迷迭香、丁香、苍术,龙脑香,碾成粉状倒入早做好的荷包中抽绳一拉,一个小巧精致的提神醒脑的香囊便制成了。
芸姨娘的生辰宴照例摆了三天,但后面两天几乎都是芸姨娘老家远道而来的江南亲朋。
陆夫人一如既往从容礼佛,一边拨着佛珠,一边念着心咒,陶芙与陆伯韬在旁等候,直到陆夫人敦敬起身,她双手合十也鞠了一躬。
陆夫人在方嚒嚒的搀扶下落座,抿上一口热茶,抬眸用锐利的目光看过来。
陶芙上前行礼,声音谦恭,
“夫人,奴婢向你请安。”
陆夫人放在膝上的手微抬,一旁方嚒嚒替道,
“陶小娘,起来入座吧。”
陶芙扶陆伯韬坐下,自己从腰间掏出新做的香囊,双手递上,
“夫人,府内事务繁多,迎来送往,想必精神疲劳,奴婢以前上山采野菜药草卖,略懂一些药理,特意给您做了这个香囊提神。”
陆夫人静默一瞬,接过香囊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药草混杂着花香从五孔侵入,紧绷的太阳穴被丝丝安抚着,她深吸一口,点头,
“不错,你有心了。”
说完将香囊往桌边一放。
陶芙目光移到陆伯韬身上,眼角带笑,
“今日二郎是自己用的早膳,不吵不闹,倒是又见好转了。”
陆夫人眸色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如今老爷年岁已高,朝局波谲,身旁无一人可分担,只盼二郎早日康复,相府也不至于全在老爷一个肩上。”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昨日,兵部侍郎王野之透露,七皇子那边蠢蠢欲动,与几位老臣之间来往密切。
太子庸浅,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