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若是不合适我现在还可以改。”
萧赫没有迟疑,披上衣袍,系上锦带,略带羞赧地看着陶芙。
陶芙前后看看,她是比着陆伯韬的身形做的,肩部稍紧了些,整体还好,
“还不错,萧大哥眉清目秀,就是要穿这样才招姑娘们喜欢。”
陶芙心情好转,开始打趣,只是萧赫不免耳热。气氛微妙之际,孙千兰带人进来,神情戏谑语气尖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陶姨娘难道不怕下人嚼舌吗?”
陶芙早就提防着,进门时就把门完全敞开了,她福了一礼道,
“少夫人,妾身不过是给萧大哥临别送行,大门开着,就是为了不让人误会。”
孙千兰面色一滞,随即看到萧赫身上的新衣,嘴角勾起笑,
“陶姨娘知道就好。”
说完爽快地离开了。
萧赫快速解下身上的衣袍,皱眉道,
“我看少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你往后要多加小心。”
不止是孙千兰,还有陆明风,陆明雪甚至陆夫人,相府中的人心多变复杂,稍不小心就会陷入绝境,她何尝不想像凤仙,萧赫一样洒脱地离开,即便是过回以前上山摘野菜,采药草的日子,她也甘愿。
晚上,陆伯韬回来,与孙千兰在一起用膳。
孙千兰一边拿着汤勺给陆伯韬盛汤,一边好奇地问,
“我来得晚,倒是不知陶芙妹妹与萧护卫关系如此之好是何缘故,二郎可与我说说?”
陆伯陶皱眉,闷声吃了一口,
“又怎么了?”
“今日陶芙妹妹给萧护卫做了一身新衣,在屋子里又哭又笑,情谊非比寻常呀,所以很是好奇。”
陆伯韬筷子一顿,意有所指地看她,
“她被蛇咬伤,是萧赫救了她,这个理由算不算。”
孙千兰黯然,闭上了嘴。
然而陆伯韬却忽然胃口全无,放下筷子,走出去,让下人拿了一壶酒去了萧赫房中。
萧赫收拾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桌上,正在擦拭手中的银剑,剑面薄利,寒光映在意气风发的年轻脸庞上。
“收拾好了?”
陆伯韬拎着一壶酒推门进来,语气不像主仆,更像是朋友。
萧赫把剑插回剑鞘,起身道,
“公子。”
陆伯韬自顾坐下,自斟自饮喝了几杯,看见桌上吃剩的糕点,眉心一皱,放下酒杯道,
“沈嘉让你去他麾下,也是七皇子的意思,既选了这条路,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萧赫点头。
前阵沈嘉与裴元从西南剿敌回来,庆祝公子高中状元,他才知道低调神秘的裴元竟是赫赫有名的七皇子,当下他们直接劝他离开相府,入营与他们征战沙场,一显男儿方略。
他虽有一身盖世武功,却无大志,只求安身立命,只因心中那抹缥缈无依的倩影让他神魂俱摇,毫不犹豫应下。
他很不解,明明丞相与夫人都是太子一派,而公子却与七皇子,沈嘉走得近,听到陆伯韬这样说,疑惑更深,却只饮下一杯烈酒掩藏。
有些事不该他知道的他不会问。
陆伯韬看出他的疑惑,斟满酒杯道,
“很快你会知道的。”
次日晚。
陶芙拿着另一件衣袍在书房门口踌躇,见陆伯韬过来,端起笑道,
“二郎,我给你做了一身新衣。”
陆伯韬对她说了数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进来吧。”
陶芙放下衣袍,并未急着离开,熟练地拿起墨条开始磨墨,见他靠着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