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郎手下留情。”

陆伯韬眼睛自陶芙身上离开,嘴角噙笑道,

“那岂不是作弊,输了得罚酒一杯,这样才得趣。”

孙千兰扬了扬眉梢,她从小就受翰林院辞官的老师开蒙,佩兰少时家境优渥,略通诗书,也还凑合,只有陶芙,他们都看向她。

陶芙神色娴静,轻笑道,

“妾身学识浅薄,只识得几个字,若是不胜酒力,就让青碧来接替我吧。”

孙千兰眼神中闪过得意,语气却是善解人意的调笑,

“陶芙妹妹你放心,我们三人齐心让二郎喝醉。”

说完三人齐笑,陆伯韬话语里多了愉悦,

“既如此,就飞“明”字,我先来,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孙千兰接到,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佩兰接完,陶芙略一思索,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再一次轮到陶芙,烟眉轻锁,沉吟一刻,眼眸忽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陆伯韬轻松接道,

“秋夜长,殊未央,月明白露澄清光,层城绮阁遥相望。”

又轮到陶芙时,她平日诗书看得少,再想不出了,只得笑道,

“我还是罚酒一杯吧。”

青碧端了满满一杯酒,陶芙仰头小心喝下,飞花令继续。

起先,陶芙还能勉强对上几句,连喝几杯酒下去,脑子昏昏沉沉,便一句也接不上了,陆伯韬见她说话都利索了,替她喝下,让人扶着她回房。

孙千兰正在兴头上,不无惋惜道,

“陶芙妹妹长得青葱水灵,可惜不懂诗书,连酒力也不行,倒是无趣了些。”

陆伯韬握着酒杯的手顿住,佩兰脸上也浮起尴尬,

“时间还早,咱们继续吧。”

三人直到凌晨才散。

而陶芙被青碧昏昏沉沉扶着送入房中,她茫茫然觉得陌生,抵不住沉沉睡意睡了过去。

天色破晓,陶芙揉了揉额角,脑袋胀疼,撑着手臂起身,看见身旁一截粗健小麦色的手臂,忽眼睛睁大,她惊恐地回头看去,映目的是少年沉静的睡容。

她倒吸一口凉气,慌张地掀开被子,看自己衣裳完整,随后爬起身想越过萧赫下床。

习武之人有非常人的敏感,他伸手凌空一抓,触及一段莹腻的皓腕,两人黑暗中四目相对,忽又触电似的退开,萧赫揉了揉头,想起昨晚少夫人派人送来的酒。

他的酒量不浅,那酒中必定掺了药。

陶芙不言不语,找了自己衣裳披上,脚步匆匆正欲出去,忽听门外陆伯韬与孙千兰正在说话,她后退两步,面色惊恐。

前世,陆明风把她的红色肚兜偷偷放在萧赫房中,诬蔑她与他私通而被火烧死。她原以为只要提防陆明风陷害,没想到孙千兰这么快就容不下她,想要以同样的方式除掉她。

眼见雕花门窗上的人影停了下来,萧赫下床,将陶芙拉到后窗边,示意她安静,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窗户,将陶芙抱在肩头。

门外响起了敲门了,陶芙攀着窗棱爬过跳下窗户,脚扭了一下,顾不得疼痛,拼命地往自己房中去。

萧赫披上外袍,打开门。

陆伯韬皱眉道,

“敲了半天,怎么才来开门。”

孙千兰探长脖子往里看去,看到凌乱的床铺,坏笑道,

“萧护卫一向早起,怎么初一就赖床不起,莫非是屋里藏了女人?”

萧赫神色凛然,挡住她的视线,

“少夫人见笑,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