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嚒嚒带着四个膀粗腰圆的粗使婆子一进院门,大声吆喝,

“所有人过来,给我站成一排,我要挨个查问。”

眼看佩兰身形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她忙推了她后腰一下,低声问,

“有什么便说什么,方嚒嚒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好人的。”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已经轮到陶芙了。

“这几日,可有与人谈论二小姐?”

陶芙摇头,方嚒嚒见她神情坦荡,便直接问下一个。

佩兰支吾两声,晕倒在地上。

一个粗壮婆子上前用大指掐住她的人中,用力按下去,没一会功夫佩兰醒来。

方嚒嚒兜头一喝,

“从实招来,二小姐的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佩兰一个翻身跪在地上,哭道,

“嚒嚒饶命,二小姐出事时,奴婢去了老家修坟,并不知情。”

佩兰原在夫人跟前伺候,她回老家的事,方嚒嚒自然知道,又对她举止生疑,斥道,

“既然如此,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可是知道些什么?”

佩兰摇头,

“奴婢刚回府,换了地方晚上睡不踏实,白天精神不济的缘故。”

方嚒嚒见此也没再多问,审问过了,又去了其他院子。

等人走开了,佩兰卸了力气,坐在地上如一滩烂泥。

陶芙搀她起来,送她回房,要走的时候被佩兰拉住,她睁着惊恐的眼睛,低声坦白,

“陶芙姐姐,二小姐的事,是大小姐告诉我的,我以为相府的人都知道,一时漏嘴在后院提了一句,定是后院那个烧火的婆子传出去的,你说,不会怪到我头上来吧?”

陶芙沉静地在她身旁坐下,细细分析,

“消息两头都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即便查到你,也不能将错全怪到你身上,当初你不在相府,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她这么一说,佩兰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冷静下来。

要说起来,大小姐才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传出去的也是那烧火婆子,她顶多就是无心之失。

“多谢陶芙姐姐不计前嫌,还处处为我着想,之前偷换你香料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道歉了。”

佩兰起身对她跪下,语气情真意切。

陶芙忙扶起她,

“咱们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况且我也没为你做什么。”

患难见真情,两人也算冰释前嫌。

审问仍在继续,不出所料,后院的婆子被指认了出来,面对粗使婆子拳头大的棍棒,她忙不迭供出了佩兰。

佩兰这次面对气势汹汹的方嚒嚒淡定许多,屈身福礼道,

“嚒嚒,奴婢没有说谎,只是在后院厨房为二小姐做点心时,忽然感慨说了一句,被这婆子听了去,并不知她竟与相府外的人说道。”

方嚒嚒与何总管对视一眼,厉声质问,

“你又是从何听来的?”

佩兰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

“我本不知情,是大小姐无意间跟我提起。”

沉吟一瞬,方嚒嚒拿不下主意,吩咐何总管先将佩兰捆绑了与烧火婆子被关在杂房中,匆匆去禀告夫人。

陆夫人听了来龙去脉,刚喝下的参茶一口吐出来,

“我就知道是那个妒妇,她自己不得意,便想搅得相府不得安宁。”

方嚒嚒抚着她的背顺气,轻问,

“夫人,你看如何处置?”

陆夫人盘着手中的佛串,闭目沉思,缓缓道,

“妄论主子是非,为儆效尤,将那婆子与佩兰各打二十大板,再将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