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濯如今在朝中越来越盛的权势,贞儿就算不能做叶濯的正妻,当个贵妾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文寿伯府那边,完全可以让珠儿去替嫁。
凡是在京中做官的人家,女儿的婚事向来是利益交换的好筹码。
不论贞儿还是珠儿,性命都是爹娘给的,自然该在婚姻之事上报答。
宁安楼里。
紫电小心斟了杯茶给荣仪贞,解释:
“给小姐煎药茶的山泉水用完了,大概下午才能送到,奴婢用井水泡了些正山小种,您先将就一下。”
荣仪贞随意瞥了一眼,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她手边是摊平了的上等宣纸,荣仪贞仔细默写下京中各党较为醒目的人家。
默写完毕。
荣仪贞放下笔,静静坐在纸前闭目思考。
要让陛下暂时无暇处理关家,就要让其他家出一件更让陛下头疼的事。
那么……
选谁家好呢?
正思量着,春晓和夏蝉从外面回来了。
“回小姐,奴婢们都照着您教的话说过了。”
春晓年纪不大,说这些话时,脸上还有些发热。
荣仪贞淡淡“嗯”了一声。
一旁的紫电便招呼人:“走,带你们领赏去。”
三人开开心心往外走。
荣仪贞的唇角才勾起来,默默在心底对叶濯说了一声抱歉。
他的名号在荣家实在太好用了。
虽然编排叶濯喜欢她这事,手段不是很光彩,甚至有一点无赖。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无毒不丈夫。”
荣仪贞念叨完,又小声说了句:“最毒妇人心。”
她将两句话做了个对比,挺了挺脖子,有些骄傲地说:“看来男人比不上女人啊。”
……
另一边,叶濯从下朝回府起就守在书房中处理事务。
比人还高的一封封密信叠放在案头,是他手中江湖组织在各处发来的密报。
其中一封,让叶濯看得神情肃穆,吩咐一旁侍候的牵机:
“去请荣二小姐过来。”
“是。”
“等一下。”
牵机才领命转身,就被叶濯叫住。
他看了看手中的密信,思量须臾,抬眼见外边秋风萧瑟,院中行走的小厮们在飒飒冷风中掖紧了衣衫,依旧冻得直缩脖子。
叶濯站起身:“还是我去找她吧。”
宁安楼里。
才吃完午饭,紫电便端来已经煎好的药茶。
荣仪贞看了一眼,问:“山泉水送来了?”
紫电答应:“送是送来了,但许是最近下了两场急秋雨的缘故,那山泉不似以往甘甜了。”
“奴婢便做主,还是用井水煎的茶,待过些日子,再让人重新送山泉过来。”
荣仪贞漱过口后,又在铜盆中净了手,然后才说:
“那药茶本就苦涩,没有点山泉水的甘甜,我喝不下去,先放那儿吧。”
小姐都这么说了,紫电也不好再劝。
反正药茶也不是正经的药,不过是侯爷夫人寻来,帮着小姐强身补气的方子。
重在滋养,并不治病。
一两日不喝也没有什么。
紫电索性听话将药茶放在一旁,想着兴许等会儿小姐渴了,还是会喝的。
才撤下桌子,就听屋外檐上有两声布谷鸟叫。